後面跟著兩個深色衣飾的男子,顯露出冷彪彪的悍氣,一看就是保鏢之流。
從這一點來看,少婦就不是普通人,但凡有保鏢隨身的,那肯定不是平民老百姓出身的。
而小男孩長相俊逸,五官精緻,美中不足的是身子瘦弱,臉色更兼一種不正常的病態明顯流露。
從大殿一側月亮門轉出來的方堃,一眼正好看到這少婦小孩及保鏢組合。
他可不是真的十三四的少年,他心理年齡是相當成熟的,所以方堃望向少婦的目光不那麼純淨。
他眼神中流露出欣賞意味,而且第一感應告訴他,少婦身康體健,似是心緒有些不寧,有些焦灼。
僅一眼接觸,方堃就能感應到這麼多,他自己也是大訝,看來我真是與眾不同了啊?
目光在下一刻掃到小孩兒身上,也就發現了他不正常的病態狀況,再觀其面相,額中印堂略黑,似凝聚著一團陰幽之氣。
此時,方堃也就明白少婦領著小孩兒上山的目的了。
當年自己被奶奶抱上山,不也是尋老道看病的嗎?應該是城市裡各大醫院都解釋不了的疑雜症,不然也不會走這條路,來求什麼神明佑護吧?
病急亂投醫,當醫也醫不了時,就要去找旁門左道撞運氣了,什麼民間偏方、神棍秘訣,只要能治了病的,都不在乎一試了,這時候就是一種死馬當活馬來醫的心態。
這時,一個知客道人迎上少婦一行。
“無量天尊,女施主可是要入大殿進香許願?請至這邊香堂領香……”
“道長,我們進香肯定是要進的,不過,我們此來實為求見神虛道長紫嬰。”
這一任神虛道長就是紫嬰。也就是紫樞神虛道場的主持。
紫霞山道場在國內也是相當有名氣的,年界七旬的紫嬰也出席過國內高檔次的道教文會,更是道協的成員之一,紫樞一脈名氣確不算大,但也有與同道互動講道授法的交流,一定的名氣也是有的。
尤其在華青省內,紫霞山神虛道場更是首屈一指的道教勝地之一。
想求紫嬰老道點化一下的世俗中人不知凡幾,但真正能見到紫嬰的真也不多。
道觀也罷,佛寺也罷,生存的根本在於信奉者的施捨,上山的人誰也不好意思白白受點化,多少也有表達一點心意,而宏大道場的主持那是道行高深的存在,想受點化你可能要動用更厚重的誠意來打動人家,說穿了無非就是更大的‘施捨’;
你要只給神虛殿供奉的諸神添一百塊的香火燈油小錢,那你想見到主持紫嬰道長的機率等於零。
據說,紫嬰道長畫制的一道小小‘祛邪符’就估值過萬。
對於人家來紫嬰來說,祛邪符真不算什麼,但對於需要這道符的人來說,就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了,世間不論什麼醫藥可能都治不了你這個病,偏偏人家一道符就能給你治好,你可以出十萬塊也樂意,對不對?
知客道人一聽施主要見主持,恭敬答道:“不瞞女施主,敝觀主持已有年餘未見任何人了,小道位位卑言微,怕是幫不上施主你……”
“那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見到紫嬰道長?”
“平素,主持不理道事,一心潛修,施主若有所求,可至‘玉虛殿’尋找本觀高功執事,也只有高功執事才有資格見到主持。”
知客道人答完稽首,伸手虛引,指向西邊坐西朝東的玉虛殿。
“多謝道長指引。”
少婦便要牽著小孩兒去西殿玉虛。
這時小孩兒卻望著道場中間的大香鼎出神發怔。
這鼎對他來說太巨大了。
少婦輕拉了一下,見孩子不動,就對身後的保鏢歪了歪頭,意思是讓他看好孩子,自己朝西邊的玉虛殿去了。
方堃剛接觸了符篆之術,心裡面倒是想實踐一下,卻找不見物件,此際看到這個小孩兒,就象看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實驗品似的,眼裡就直冒小星星。
他幾步過來,也不理那倆圍護著小孩兒的保鏢,自徑就蹲到了小孩兒的面前。
保鏢想攔他時,卻發現慢了半拍,明明看到他才朝這邊啟步,卻不料自己攔阻人家之前,少年已經蹲在了小孩兒面前,倆保鏢面面相覷,都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可愛的小朋友,大哥哥抱抱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