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去,千般出在無奈;
我去了,千萬莫把相思害……”
這姑娘一曲《白雪遺音》唱得軟軟糯糯,聲音卻又如黃鸝啼鳴般清脆,蔣圖聽慣了那粗魯漢子的聲音,卻從來沒有聽過這等溫軟小曲,不由得暗叫了一聲“好”。
聽了幾曲,就有個小廝進來問道:“三位大爺,酒菜都已置辦齊備,敢問是擺這兒還是到上面去?”
那黃鬚漢子道:“自然是擺到上面去,既可飲酒聽曲,又可賞景……呵呵呵。”
幾人又上了二樓,這上面卻只有圍欄,頂上用幾根柱子撐了一個涼亭蓋,地方更顯得寬敞,那小廝帶了人擺好酒菜,幾個姑娘也上來坐好繼續唱曲。
黃鬚漢子也不要人侍候,親自給倒滿了酒,這才端起酒杯道:“蔣圖兄弟,今日咱們能夠坐到一起,也算是有緣,先共飲了這杯再說。”
“林先生不必如此客氣,我先敬過二位先生。”蔣圖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黃鬚漢子林先生道:“就依兄弟的,不過你也不用叫什麼先生,叫林大哥韓大哥就行,咱們今天無拘無束,喝個痛快!”
姓韓的漢子也道:“正是如此,蔣兄弟萬萬不可客套。”
三人一邊飲酒,一邊聽曲賞景,此時正是秋高氣爽,藍天碧湖,湖岸邊金黃的柳枝隨風搖曳,倒映在水中更顯多姿,湖風微微襲來,卻讓人更是熏熏欲醉。
蔣圖端了一杯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道:“兩位哥哥,小弟敬你們一杯!”
“兄弟坐下說話!”二人連忙站了起來同喝了一杯酒。
“前些時日在福樂坊若非兩位哥哥相保,小弟丟面子是小事,怕是還輕易脫不了身。”蔣圖坐下來說道。
“這倒是小事,不過兄弟你欠了他們不少靈石,到時拿什麼來還?這福樂坊開遍東西二州,背後的西門誦月可不是好相與的人,你若是在聖蓮宮沒有大靠山的話,還得想辦法還了這靈石才是。”
那韓先生揮退了唱曲的幾個姑娘,才對蔣圖說道。
“小弟也正為此事苦惱,宮中肯定不會為了小弟的賭債和西門誦月翻臉,咱們赤蟒山監礦行煞長老若是在的話,還可以請他老人家出來幫忙,可如今……”蔣圖又自顧自喝了一杯酒,含混地說道。
韓、林二人悄悄對望了一眼,那林先生道:“莫非是行煞長老調任其他礦上去了?”
“調任倒是沒有,也不知道是閉關還是出門,反正已經好久沒有看見過他了。哎……你說我這手氣老是這麼臭,會不會是賭坊作假?”
“怎麼會?進出的那麼多修士,他怎麼作假?在那賭廳中都布了隔絕神唸的陣法,想作假也不行!你暫時手氣不好,先別去玩就是。”
“我倒是想去,可欠了人家那麼多靈石,現在躲還來不及呢。”
“我說兄弟,你就在那靈石礦中做管事,難道還沒機會搞點出來?”林先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以為我沒想過?可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這本事哪能弄得出來?行煞長老不在,我猜那陸緣古倒是弄了不少……也沒拿出來分潤一點!”蔣圖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雖說是開光期的修士,但蔣他心中有事,這時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酒意。
林韓二人見蔣圖喝多了酒,便沒有再提這事,叫小廝來帶了蔣圖到艙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