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曼一夜沒睡，就陪在陸湛的房間外。
她感覺到了屋子裡的男人。
蜷縮在地上。
已經沒了聲音，應該是睡著了，她輕輕地走進去，拍了拍陸湛的身子。
“起來吧。”沈曼曼心疼他啊，地上多涼快。
這麼睡下去，保準會出問題。
陸湛的身子一僵，微微抖了一下。
他抬頭，眼底全是烏青，看來昨兒的確沒怎麼休息，不然的話，也不會這樣。
沈曼曼看著心疼的很，可她太清楚了，昨天半夜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才知道，陸湛的親生父母那麼不要臉。
上門要錢。
當初拋棄陸湛的時候那麼瀟灑，現在回頭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甚至於還想著讓陸湛去給他們照顧女兒，家裡要破產了。
卻說得出這樣的話，並不想女兒跟他們一起過苦日子。
可真是金貴呢。
“曼曼。”陸湛的聲音沙啞，他莫得伸手，一下子攥住了沈曼曼的手。
他的眼底，一片猩紅。
看起來特別的憔悴。
“我在呢。”沈曼曼輕聲道，回答陸湛，她繼續說話，“別坐在地上了，冷，起來吧，去床上再睡會。”
“我不困。”陸湛深呼吸一口氣，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白。
他伸手，將沈曼曼抱在懷裡。
沈曼曼身子一僵，她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了。
“我。”沈曼曼低聲道，“我都知道了，阿湛，所以不必跟我藏著。”
“對不起，曼曼。”陸湛的下巴，抵在沈曼曼的肩膀上，訴說著這些話。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說了好一會兒。
“我不該冷落你，可是昨天，我。”
“不必跟我道歉的。”沈曼曼輕聲道，“我不覺得你有什麼，任何人，都有情緒低落和崩潰的時候。”
包括陸湛。
再強大的，都是人啊。
他們不是神明。
沈曼曼也會煩。
“謝謝你。”陸湛的聲音很輕很輕，在她的耳邊說道，“讓我抱一會好嗎？”
極盡溫柔，極盡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