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
琴酒神色驀然一沉,他轉頭看了看伽藍酒館裡的掛鐘,“你是說——四點?四點進行交易?今天?”
“是啊。”
白蘭地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副好像沒怎麼睡醒的樣子,聽起來沒有絲毫緊迫感。
“我正準備現在開車過去呢,突然想起來你之前好像說想要和我一起去來著.......”
琴酒神色陰沉,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和白蘭地一起去交易了?
琴酒明明記得,他之前是和白蘭地說在確定了交易的時間地點之後就傳送給他,把後面的工作交給他來。
電話裡白蘭地還在懶洋洋地繼續說著,“怎麼樣?要我開車去接你一起嗎?還是我自己去?”
“白蘭地。”
琴酒聲音冰冷地打斷了自說自話的白蘭地,“我記得我之前說過,交易的事情交給我來,不用你插手了吧?”
“咦?有嗎?”
白蘭地明知道琴酒看不見他的動作,但是白蘭地還是裝模做樣地歪了歪頭。
“好吧好吧,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白蘭地故作思考地想了一會,他倏爾笑開了,“我這不是一不小心忘記了嗎?所以——”
白蘭地慵懶地拉著長腔道,“琴酒你在哪裡?我接著你一起去總行了吧?”
白蘭地這傢伙。
琴酒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算了,跟他計較什麼。
“伽藍酒館,時間不多了,你快一點。”
“酒館?”
正為自己的表面年齡太小,而沒有辦法進入居酒屋而發愁的白蘭地眼睛驟然一亮。
是那種......物理意義上的一亮。
水藍色的眼瞳在有些昏暗的車廂裡,幽幽地逸散著淺淡的光亮。
有些日子沒在公共場合喝過酒了的白蘭地愉悅地笑開了,“叫店主幫我留瓶酒哦,完成了任務我請你去喝酒啊,掛了,一會見。”
說完白蘭地就在琴酒還沒反應給過來的時候,乾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心情大好的白蘭地動作迅速地發動了車子,他打著方向盤駛出了倉庫,向著記憶裡那家伽藍酒館的位置駛去。
凌晨三點的伽藍酒館裡。
琴酒抿著唇收起了被白蘭地結束通話了的電話,“怎麼了?你的那位客人要來了嗎?”
睡眼惺忪的星野拓哉對上了琴酒看向他的目光,他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角,慢吞吞地支起了身。
“嗯。”
琴酒猶豫了一下,認同了星野拓哉的說法。
“那可真是太好了。”
熬了大半夜的星野拓哉,終於看到了自己下班的希望。
星野拓哉半眯著眼打了個哈欠,他伸著懶腰,準備繼續營業了。
開張、賺錢!
“不過,”琴酒出聲打斷了星野拓哉清洗的動作,“我們需要暫時離開一會。”
“格蘭威特你不要離開,我們一會還會回來。”
已經不想掙錢、只想回家睡覺的星野拓哉,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