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薄卿歡將她給放下來。
言楚楚伸了個懶腰,看了一下環境,咂嘴,“我們每次到客棧都把其他客人給攆走了,這樣會不會招罵?”
薄卿歡想了想,“我記得你說過,有錢就是硬道理,當初你不也想著出雙倍價錢讓我們所有錦衣衛給你挪地方麼?”
言楚楚一噎,終究是底氣不足,弱聲道:“我說著玩的。”
他笑笑,“我認真的。你該知道,錦衣衛便衣出行的時候最忌諱有人擋道,且為了不暴露身份,就得提前清空客棧裡的所有客人,的確是有些擾民,但這是最保險的方式。”
言楚楚不置可否,她才去五軍都督府的時候就聽尹十九說過了,包場是為了保證客棧內的服務能在第一時間送達,不至於耽誤了辦案,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習慣:錦衣衛每次出行都得包場。
坐下後,薄卿歡道:“飯菜一會兒上來,你先歇會兒,我的房間就在隔壁,若有什麼事,只管過來找。”
言楚楚點點頭,望著他跨出門的背影,腦海裡不知不覺浮現之前在馬車上激情熱吻的情形。
言楚楚原本平靜下去的心情馬上就澎湃狂跳起來。
撫著燥熱的胸腔,她大口吸氣。
小廝們果然很快就送來了飯菜。
言楚楚整天都像喝了蜜似的,哪裡有什麼食慾,她想了想,決定讓他過來一起吃。
推門出去,隔壁就是薄卿歡的房間,言楚楚喚了兩聲,裡面的人沒反應,她定了定神,伸手推開門轉過隔仗屏風,見到薄卿歡正在換衣服,雖然只是看到了後背,但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視覺刺激。
“啊”
尖叫一聲,言楚楚雙手捂臉轉回去,心中懊惱不已。
早知道她就不擅闖進來了。
這個人也真是的,她在外面喊了這麼久,他都不知道知會一聲的麼?
身後仍有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傳來,言楚楚腦海裡不期然就浮現他光潔白皙的後背和結識強健的身姿,小臉愈加滾燙了。
不多時,身後傳來他低柔的聲音,“你怎麼闖進來了?”
言楚楚不知道他穿好了沒,不敢放開捂臉的雙手,甕聲甕氣地道:“我來叫你過去一起吃飯。”
薄卿歡瞭然,“那走吧!”
說完,就去牽她仍舊覆在臉上的手。
言楚楚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掀開眼縫,見他穿戴整齊,她才敢完全睜開眼,耳根紅得通透,“我在外面喚你好久,你沒應,所以”
薄卿歡似乎並不在意這個問題,饒有深意地看了她羞赧的面容一眼,“害羞成這樣,真是難為你了。”
薄卿歡不說還好,他一說,她就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她站著不動,他回頭,“不餓嗎?”
“餓,餓了。”事已至此,言楚楚也只有硬著頭皮跟上他了。
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這樣,從前自詡對什麼都很大膽的她一到他面前就每每覺得羞澀難當,似乎同尹十九他們開的玩笑說的話,她都不好意思對薄卿歡說出口。
到了隔壁言楚楚的房間。
薄卿歡坐下來,看她一眼,“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莫不成病了?”
“沒有!”她猛地回神,搖頭,“我很好。”
“很好就吃飯,明天一早還得趕路。”
“嗯。”
已經習慣了有他陪著吃飯,言楚楚倒也不拘束,神態慢慢自然下來,偶爾也會與他討論幾句西秦當前的局勢。
薄卿歡話語裡的每一個字都透露出深深的疲倦來,他累了,不想再繼續這種刀光劍影的生活,每天保持高度警惕是極其消耗體力的。
“楚楚。”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親暱喚她,“如若我真的要歸隱,你願不願隨我走?”
言楚楚想了一下,“你歸隱了,就只帶我一個人嗎?”
薄卿歡馬上明白了她的話中之意,“你哥他們都是上了朝廷名冊檔案的,若無特殊情況,基本不可能脫身,但,如果你希望他跟著我們一起走,到時候我會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