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尹十九還是和盤托出。
他不是不想幫楚楚姑娘,而是這件事無論他怎麼撒謊,一會兒大都督都能知道真相,還是不要撒謊的好,免得連累了楚楚姑娘。
右手掌心似乎還有著灼人的溫度,薄卿歡攤開掌心看了一眼。
尹十九放輕了呼吸,心中直擂鼓。
就在他以為大都督要爆發的時候,薄卿歡突然擺手,“退下!”
尹十九因為緊張而蜷起來的手微微鬆開了些,慢慢退出房門。
薄卿歡整理了衣襟,負手立在窗前,看著外頭滿園春花,神情微惱。
他今日本沒想過要喝酒的,奈何到了花弄影的時候,突然覺得心情煩悶,上去後就貪杯多飲了些。
就算是當初阿黎的死,都沒能讓他失控到這般地步。
該死!今日竟在一個女人跟前頻頻失態?
言楚楚回了房間,一頭扎進床榻的被褥裡,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如若一會兒大都督過來問罪,她就打算裝病。
這般想著,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言楚楚本就忐忑的心更不好了。
“誰啊?”
“開門!”
薄卿歡的魔音刺進言楚楚的耳膜,她抖索著身子,將自己裹得像個粽子,顫唇,“呃那個,大都督,楚楚不舒服,想告假兩日。”
房門“嘭”一聲被大力踹開,薄卿歡修長的身姿陡然出現在她惶恐的視線中。
言楚楚裹著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縮在牆角,面上作出痛苦狀,“大都督,我”
還未說完,她就感覺下腹一陣暖流,隱隱伴隨著小腹痛。
這一回,是真的來月事了!
天助我也!
腹誹完,言楚楚更有底氣了,她“虛弱”地道:“我身子不舒服。”
“還裝?”
薄卿歡步步往前,她努力往後縮,奈何身後是牆,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言楚楚看著他寸寸逼近的絕豔妖顏,呼吸像被一隻冰冷的鬼手死死掐住,極其艱難。
“拿出來。”
他在床榻前止了步,朝她伸出手。
“什麼?”言楚楚一臉茫然,她不記得自己拿過他什麼東西。
“本座的玉佩。”他似乎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腦袋偏往一邊。
“我沒拿過!”言楚楚微蹙眉頭,據理力爭,“你什麼玉佩,為何不見了要來找我?”
薄卿歡冷聲,“之前本座出府的時候還掛在腰間,回來就沒有了,尹十九已經招供,是你把本座弄到房間裡去的,如今玉佩不見了,你敢說自己毫無嫌疑?”
“沒有!”來了月事,言楚楚頭頂的火就跟澆了油似的,噌噌直冒,“我言楚楚再窮再沒志氣,也絕不屑行這等雞鳴狗盜之事,大都督說我拿了你的玉佩,這是誣陷栽贓!”
薄卿歡眉頭一挑,這個女人,語氣很狂,膽子很大!
偏過頭,他傾身下來,修長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言楚楚被迫與他對視。
面對這樣一張比女人還要傾國傾城的容顏,相信沒有幾個姑娘還能保持平靜。
言楚楚心跳加速,面上卻保持著她先前的倔強,眼神也沒閃躲,任憑他如何逼視,她就是不肯鬆口。
本就沒有的事,她為何要屈打成招?
薄卿歡看著她,她眼中寧死不屈的倔強熟悉極了,像他視為心間硃砂的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