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無法說明你們的來意,我不會告訴你們關於他的任何資訊。”
軼十七說:“找他是為了救他,這話也許很可笑,但如果一點之前還是見不到他的話,你再見到他時,只會看到一具屍體。”
安霖佑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後視鏡中的軼十七問:“有人要害他?你們是什麼人?警察?偵探?如果不是的話,請立即報警。”
“要殺他的不是人,警察救不了他。”
軼十七答覆的答案,讓安霖佑倍感詫異,以至於汽車開動許久,他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
不是人,那是什麼?鬼嗎?
是的!
是厲鬼!
“雖然很荒唐,甚至覺得你們可能不太正常,但是出於左風的安危考慮,我還是要問,你們是什麼人?驅魔師?道士?還是異能者?”
汽車急速飛馳,安霖佑仍然無法接受軼十七說的話。
“相較於我們的身份,你的身份又是什麼?你和左風不是普通朋友這麼簡單吧。”軼十七反問道。
“我是左風的表哥,我們是鄰居,你們說自己是陌生人,也就是說你們並不認識左風,那又是從哪裡得知他有危險?”
“左風的女朋友是叫程菲兒嗎?”
安霖佑瞥了一眼後視鏡,點頭說:“他們是大學同學,如果不是因為意外,他們今年就會結婚。你們認識程菲兒?是她讓你們來的嗎?”
“她死了。”厲千塵直接道,盯著後視鏡中的安霖佑說:“要害左風的就是程菲兒。”
呲啦一聲,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安霖佑猛地踩了一腳剎車,“她死了?怎麼死的?”
軼十七說:“車禍,你不好奇它為什麼要害左風嗎?”
安霖佑把著方向盤說:“他們原本很相愛,但程菲兒做了對不起左風的事,還害的左風染上了HIV,她有什麼理由害人?”
左風有HIV?還是程菲兒傳染給他的?
軼十七和厲千塵對視一眼,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即便是得知程菲兒化成厲鬼,同樣是巧合。
“程菲兒死前穿著嫁衣,它還愛著左風,這或許是它的執念,但聽你的意思,左風現在應該很恨程菲兒。”
“難道不該恨?你們知道HIV意味著什麼嗎?她毀了左風的一生。”
軼十七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愛情和生命無法去做比較,不能說哪個更重要。
厲千塵說:“你又怎知程菲兒不是因他而死?”
“你這是什麼意思?”安霖佑心中惱火,不悅道。
“程菲兒的死是意外,也不是。它的死和左風有直接關係,愛也罷,恨也罷,生死兩隔本該一切成空,可程菲兒執念太深,足可見它愛的深沉,左風可以繼續恨下去,他可以不原諒,也沒有人要求他原諒,但如果他一直執迷於恨,最後害的也只有他自己。”
言盡於此,車內重歸寂靜,安霖佑將油門踩到底,午夜的街道上空空蕩蕩,瑪莎拉蒂就像一道紅色的閃電急馳而過,只留下逐漸消失的轟鳴聲。
安霖佑和左風是表兄弟,他們的母親是親姐妹,生病的事除了安霖佑,左風沒有告訴任何人。
直到進入電梯,安霖佑告知他們,左風現在並不是獨居。
按過門鈴,開門的人是個十八九左右的少年,個子有一米七八,穿著一身綠色的毛絨絨的恐龍睡衣,手裡還拿著電視機的遙控器,他便是左風的室友,羊角佲。
男生的臉龐還有些許稚嫩,鍋蓋頭的髮型搭配這樣的睡衣更顯可愛乖巧,只是他的臉色看著有些蒼白,嘴唇幾乎沒有血色,他的眼睛很漂亮,雙眼皮,卻有無法掩飾的倦意和疲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