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皇甫阜一拍大腿道:“有了宣帝和天意兩個大旗,自然能堵住天下人之嘴。”
“可天下諸侯,天下各刺史郡守怎麼辦?”趙王皇甫倫皺眉問道。
“天下所有官吏加爵一等。”沈秀想要揮舞手臂以助聲勢,可肌肉一動卻牽動了斷臂處的疼痛,只疼的他瓷牙咧嘴,只吸冷氣。
“天下官吏加爵一等?”閣外響起了太尉王琰冷冷的聲音,“沈大人好大的口氣,真當這朝廷的爵位便如自家後院種的蔬果嗎?”
王琰和王融靈力雄厚,一路行來,靈力外放,一點雨滴也不會落在他們身上。此時進來,早已不是跪在皇甫衷屍體旁的那般模樣。尤其是王琰,素來和善的他一臉怒容,以他大宗師的修為,頓時讓很多人望而生畏。
“王司徒,王太尉,”趙王皇甫倫看到兩人進來,連忙上前迎接道:“兩位王公快快上座。”
“哼,弒君者在此,我們為臣的如何上座?”王琰不再看沈秀,而是盯著趙王皇甫倫冷冷說道。
聽到王琰這句,精閣內人人面露尷尬之色,除了沈秀站在那裡冷笑。
“兩位王公,先落座,然後再和我父王商議如何?一切都可以商量嘛。”趙王世子皇甫阜看閣內突然靜下來,連忙打著圓場道。
“不腰斬沈秀,還有什麼可以商議的。”王琰絲毫不讓步。
“王太尉,”沈秀在一旁冷笑道:“敢問我何罪之有,讓太尉如此憤怒?”
“你,弒君之人竟然還敢稱無罪?”王琰萬萬想不到沈秀這人臉皮如此之厚,氣憤地說道。
“誰看到我弒君了?王太尉您看到了嗎?還是王司徒您看到了?”
“上洛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難道你還否認?”王琰聽到沈秀這句話出離憤怒。
“流言不足信。就好比前一段上洛流言豫章王非天子親生,難道豫章王就不是天子親生的?太尉,您不會也這般認為吧?”
“你,”王琰氣的滿臉通紅,一向風度翩翩的他抬手戟指沈秀道:“你這是狡辯。”
“是否弒君,誰弒了君,得廷尉來定罪不是?”沈秀淡淡說道,“在廷尉沒定罪之前,太尉這般說我,我是不服的。”
“你……”王琰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從小出身高門世家,自幼便天下知名,哪曾遇到過沈秀這般全然沒有廉恥之心一本正經地滿嘴胡說八道之人。他顫抖著手指沈秀一會,忽然一甩衣袖,就朝外走去。
“太尉,”沈秀在背後冷聲說道:“晉陽王家到底站在哪一邊,是否要和趙王殿下刀兵相向,太尉您可要想好了再走。”
“豎子,”王琰怒然回頭,磅礴靈力猶如實質一般朝沈秀壓了過來,“竟敢威脅朝廷三公!”
沈秀費勁全力抵抗來自王琰這種大宗師給予的壓力,嘴上卻不停歇:“晉陽王家興衰就全在太尉一念之間。沈秀一人命不足惜,若是能換晉陽王家上千口性命,這生意可便賺大了。”
“說說你的條件。”一直沒有開口的司徒王融終於在一旁開口道,他這一開口,王琰也收了剛才外放的靈壓。
“很簡單,”沈秀壓力一送,神色更是自如,“朝局紛亂,無長君不足安民,我等眾人希望德高望重的王司徒還有王太尉能支援趙王殿下榮登大位。到時,您們二位王公依然還是三公,晉陽王家依然還是天下豪門。”
王融當先一把止住準備怒喝出聲的王琰,閉目沉吟不語。良久,他睜開雙目,卻是看向趙王皇甫倫。
“殿下,讓我二人支援殿下也可,但老臣有兩個條件。”
趙王皇甫倫聞言大喜,能得到王融王琰的支援,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吃了顆定心丸。
“王司徒,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第一個:厚葬大行皇帝。”
“這完全就是分內之事。”趙王爽快地說道。
“第二:不得殺害豫章王和皇太孫等人。殿下,他們也都是你們皇甫家之人。”
“好,我答應司徒便是。”趙王皇甫倫沒有猶豫,就是皇甫阜在一旁張了張嘴,最終卻沒有說話。
“好,”王融微微點了點頭,“國不可一日無君,老臣這就回去寫勸進表如何?”
王融這一開口,別說趙王等人,便是沈秀都驚喜交加。有了王融牽頭,他前面所說的什麼去宣帝宗廟什麼道士做法那都不用做了。
王融的份量足夠了。
“王司徒若能牽頭勸進,孤感激不盡。還請司徒和太尉放心,孤登上大位之後,朝廷之上還得仰仗二位王公來主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