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這裡發生槍戰,就算是普通平民的話,也是能夠大概猜到是南部落的人襲擊監察署車隊。
如果沒有什麼群眾基礎的話,那麼,眼下這種情況,在平民們受到監察署上百支槍指著的局面下,應該總會有人因為擔心生命受到威脅而狡辯,更甚至是指認南部落武裝分子。
可是...眼前這情況下,竟無一人出言申辯,彷彿他們很確信那些被同樣抓進人群裡面的南部落武裝分子才是同胞,是需要大家齊心協力保護的物件。
而且他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安靜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即便是出言指認,也無法讓他們對監察署多出一分信心,讓自己生命得到安全保證。
總之,對他們來說,眼前這些身穿黑色制服的“黑狗”才是外人,是需要大家通通面對的敵人。
莫測無聲地思考了幾秒鐘,看了看卡車下等著的彼得·帕克。
他胳膊上的貫通傷已經被醫務班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右臂被雪白的繃帶吊在脖子上,見莫測下車,他對莫測點了點頭。
這是在向老闆示意自己無恙。
莫測同樣點頭報以回應,環視周圍,果然從角落中看到了貓叔的身影。
老貓見莫測看了過來,這才放開四足,扭著肥胖的身體發力跑向莫測。
在貓叔調職手續還未辦理的情況下,他可是一件秘密武器,此時更是偽裝成為了新任署長的寵物,沒有人發現異常。
老貓跳了一下,竄上了莫測的肩膀,用頭頂摩擦莫測耳垂的位置,彷彿再向主人賣萌。
而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用僅有莫測能聽到聲音說道:
“我偷偷轉了一圈,沒發現有哪個監察員私自放走人的情況。”
莫測點了點頭,拎起貓叔的脖子後面的肥肉,將他放到了地上。
和老貓已經配合多次了,這傢伙雖然沒六,但是作為一個幹了十幾年的老牌懲罰者,經驗和工作能力都是相當老道的。
莫測並不需要跟他多說什麼,因為在火車上已經解釋了要挖出監察署內奸的事情,老貓自然就會在剛才憑藉著身形優勢去執行任務了。
他在監察員封鎖周圍並將其中的人趕出房屋的過程中進行了抽查,這樣也許會發現有監察員認識並私自放走南部落武裝分子的情況,這樣的話,就能一步到位找到身份有問題的普通監察員了。
這些事情,甚至不需要莫測特意叮囑,老貓就知道怎麼幹的。
只是,可惜,並沒發現誰有問題。
莫測撥出一口氣,琢磨了一秒鐘,心中不禁暗想:
“特麼的,藏得挺深啊。”
十幾位懲罰者隊員沒參與封鎖,全都在卡車附近,普通監察員中也沒發現有人有無法解釋的意外舉動...也就是說,內奸根本沒打算做點什麼。
這倒是明智的選擇,說明這個人很謹慎,同時很懂得主次矛盾——冒險救幾個武裝分子並沒有實際意義,而這樣會增加自己暴露的風險,反而才會是更大的損失。
盤恆了幾秒鐘,莫測邁開步子,淡然地走向指揮監察員們的隊長身側。
這個時候,在卡車車廂的一眾懲罰者隊員也從裡面出來,跟在莫測身後。
監察員隊長見到新任署長走了過來,頓時併攏雙腿,誇張地如同彈簧人一般立定起跳了一下,同時抽出槍套中的左輪,對著半空開了一槍。
落地之後,他這才挺起胸膛,語氣鄭重地喊道:
“莫隊...署長好!”
擦...這奇怪的稱謂讓莫測一陣心下發笑,卻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這位身材不高,面板黝黑的赫塞人,問道:
“為什麼和我說話前先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