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明威心煩意亂,抬手點燃最近的油燈。
蒼厝蛇被無數鐵索箍在原地,鋼釘深可入肉,房間裡充斥著濃重的藥味,顯然還有數不清的秘藥被用在這隻魔物身上。
肯恩注意到,巨蛇的嘴巴也被鎖緊。
“我們要從這傢伙身上取走足夠的血液?會不會不夠純,我懷疑它都快要被醃製入味了,這群劫匪可真夠不擇手段的啊。”
“我們也差不多。”
朗明威開口打斷,然後走了上去。
他頭也不回地對著馬哈魯說:“別想著仁慈,你知道魔物每年要侵吞多少無辜的旅者,才能夠獲取足夠的養分去孵化蛇蛋麼?”
“別考慮我的情緒,專心點做事情吧。”
肯恩沒有去看。
畫面其實並不血腥。
朗明威找準合適的位置,用小刀破開面板,再用鋪墊了特殊冰晶的容器去承接。
“我們取走的量,和它這一路受過的傷相比簡直不算什麼,哎,說實話,我是支援鍊金和秘藥研究的,都城學院裡面每年都會製造出大量藥劑,挽救我麾下士兵的生命。”
“嗯哼。”
肯恩隨口敷衍。
他看著朗明威的背影,沒有多說,能夠感覺得出來,這位龍荊騎士長現在心煩意亂,突如其來的話多,往往意味著內心情緒的起伏不定。
肯恩從沒停下過對伯克的好奇。
他自然而然的,就會去思考諾林王國的現狀,從某些角度其實也能夠窺探到這個龐大帝國面臨的危機,到處都是隱患和暗示,簡直就是歌劇最後的謝幕前奏……
絢麗,悲壯,無法阻擋。
肯恩現在勢單力薄。
他只想好好經營自己的桑頓卡亞,安心在帕洛圖斯比紮根,根本沒有餘力去顧及南疆諸國的政治紛爭。
沒過多久。
朗明威結束操作站了起來。
他把材料裝進背囊,準備和馬哈魯沿路返回,但還沒等爬出這個船艙,就聽見了迅速靠近的腳步聲。
“該死,你在放的什麼哨?”
朗明威抱怨著。
肯恩眉頭卻擰得比誰都要緊,因為在灰色視界展開的畫面當中,甲板上面空空蕩蕩,巡邏的哨兵還沒有返回,更沒有突然靠近的傢伙。
根本就沒有活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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