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直接將人抓起來就是了,何必要多費時間。”
眼瞧著大行皇帝的棺槨擺在殿堂中央,現在可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顧明珏和宋唯嚴的身上,沒有人再給那棺材一絲注意力。
再怎麼說也是堂堂大行皇帝,在這場喪儀上做出這種樣子,讓人心裡莫名不舒服。
有人乾脆抽出了手中的刀劍上來,對顧明珏狠辣道:“王爺,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們,誰讓你就這麼離開了呢?現在你手裡連軍隊都沒有,就算是有宋唯嚴在你的身邊跟著,也萬萬是逃不出皇宮的。”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要將宋唯嚴和顧明珏的性命都留在這宮殿裡,那人手中的劍尖指了指大型皇帝的棺槨。
“然後我們會把你的屍首和大行皇帝一起送走,你生前當不上皇帝,那就在死去的時候當吧。”
顧明珏一笑,那神色居然有些溫柔似的。
“是嗎?現在我的手裡居然連一隻軍隊都沒有了。”
宋唯嚴則是低下了頭:“回殿下,的確是如此。”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兩個人身上,但是卻沒有人發現在不知什麼時候,那些叛臣之中就已經默默站出來了一些人,和其他人隔了一些距離。
偏偏那手中拎著劍對著顧明珏和宋唯嚴的那人還洋洋自得:“王爺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想要從我的手裡將九蠻奪回去,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如果王爺要是識相的話,還能換來一個好一點的死法。”
畢竟顧明珏和宋唯嚴身上的功夫都不俗,他手中拎著劍是不假,但是也不敢貿然和他們兩個動手的。
只是他卻也自信,顧明珏和宋唯嚴絕對不會在這裡對他下殺手,畢竟形勢比人強,他們手中的人可是比顧明珏和宋唯嚴孤身兩個人多多了。
到時候就算是用車輪戰,他也自信顧明珏和宋唯嚴絕對活不過兩個時辰。
顧明珏直接向前走了幾步,看都不看那手中提著劍,虎視眈眈看著他的人一眼,而是直接就走向了那金絲楠木做成的棺材。
厚重的木料散發出了一股奇異的味道,這是隻有皇家才用得起的木料,還有其上雕刻著的那些繁複而精緻的花紋,莫不都迷迷糊糊的向他證明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裡面躺著的人,的確是他那個已經恨到了骨子裡,但是卻又感情複雜的父皇。
在離開九蠻之前,他就已經隱隱約約有了這種預感,躺在龍床上的大行皇帝那時早就已經藥石無醫,他也是想過,若是在他離開九蠻的期間,蠻皇離世的可能性的。
但是當時顧明珏卻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他曾經覺得就算是蠻皇死了,對他來說也只不過是讓他的計劃更加複雜一些而已,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而現在顧明珏確實是在控制著自己不要露出其他的表情,可惜多年之來讓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個時候卻好像是失去了作用,他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抬起手來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那手底下的心臟還在跳的歡快,但是顧明珏卻莫名其妙的覺得心口好像是空了一塊,涼颼颼的,冒著風一樣。
那些叛臣見著顧明珏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更是覺得心頭冒火,他們本來就擔心顧明珏是不是早有準備,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顧明珏和宋唯嚴卻還是這個樣子,不緊不慢的,他們忍不住就要生氣。
他們自然也是知道顧明珏和宋唯嚴絕對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但是畢竟現在他們算得上是敵,對方顧明珏和宋唯嚴再怎麼說也是要給他們一些尊重的。
有什麼招式手段,乾乾脆脆的使出來就是了,何必像現在一樣閉口不言,惹的人心裡又要猜測,又擔心他們是不是有了什麼其他準備的。
實在是狡猾的很。
但他們又是不敢先兌顧明珏和宋唯嚴這大大咧咧的樣子提出質疑的,雖說在他們以為顧明珏和宋唯嚴都在玉衡關的時候可以大放厥詞,但是這些並不代表當這兩個人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也有這個膽子。
“死法?我倒是不知道,你們想給本王安一個怎樣的死法。”
提劍那人哈哈一笑:“這世上的死法還不多的是,何必現在就問。”
宋唯嚴冷笑:“還是現在說清楚得好,否則等一會兒,還要我來為你們想好死法,實在是太麻煩了。”
顧明珏眯著眼睛在眾人之間掃視了一下,點了點頭。
“人數的確不少。”
那些叛臣都是心頭一震,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顧明珏和宋唯嚴居然還能有信心說出這樣的話,如今的形勢看起來,就算是黃口小兒也能清清楚楚地指出究竟是哪一方站在優勢。
難不成顧明珏和宋唯嚴是在故佈疑陣,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