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像是他們去到的礦道一樣沒有修整過,越往裡走光線越暗,後面的光亮在拐角之後就透不進來了。
林眉被迫慢了下來,摸索著牆壁繼續前行。
地上的亂石比之前的礦道還要多,黑漆漆的影子攔在路中間,林眉在前進一段路之後,就選擇了離開牆壁,從這些黑影之間繞行。
她聞到了夾雜在土石之間的血腥氣,很淡,可能就只是幾滴血沾在了牆上,但是很新鮮。
胡老不知道在通道里留下了什麼,她也不知道這條通道還有多遠的路,前面的人又會不會因為防備而做點什麼手腳,還是小心為上。
而且肩上的傷現在限制了她的動作,她傷到的是右肩,劍被她交到了左手上。
“不能拿點什麼東西回去,我就真是虧大了。”
林眉按住傷口,嘆了一口氣,她的肩已經開始發木了,因為失血過多而一片冰涼,傷口也在抽著疼。
好一點的是,那個人的刀上沒有塗毒。
在她為了傷口嘆氣,咬住了下唇的時候,君留山額上也是冷汗連連。
“王爺?!”
君留山在刀刺進林眉的肉中時差一點忍不住痛撥出聲,他死死抓住了肩頭的衣服。
暗衛立馬上來扶住了臉色陡變的他,其餘拿著兵器四處張望,但君留山的身上沒有看出來有傷在,周圍也沒有能偷襲過來的人。
焚仙門的人在之前的圍攻中已經被打退了開去,現在軍隊將人攔在了十里之外,暗衛除了守在君留山身邊的四個全部投入了戰場。
有焚仙門的人用上了毒藥,還沒能造成什麼麻煩就被岑見化解了,但塗在兵器上的毒藥傷到了許多的將士。
岑見從戰鬥中退了下來,在後面充當著軍醫給中毒計程車兵治療。
暗衛想要去找岑見來看看,被君留山叫住了。
“微之現在正忙,本王身上無傷,也並未中毒,還是等著之後再同他說便是。”
“此事也不可聲張,你們都站回去。”
他雖然不能親自殺敵,但一直站在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地方。
焚仙門恨他入骨,將士們氣勢如虹,金國人心情雖然複雜,但看見他至少代表對付焚仙門有了希望。
疼痛一直沒有緩解,右肩漸漸發木發冷,像是被貫穿之後失血過多的症狀,但君留山始終沒有找到肩上有什麼傷口,後面的失血表現更是不可能。
他也有懷疑是毒,但一來探查之後沒有在體內找到有什麼毒藥的存在,二來範圍只在肩上,這不像是入口的毒藥,只能是用兵器帶來的毒藥才有這樣的範圍限制。
他的身上,連一根牛毫針也沒有紮上。
而氣息和血氣也沒有走亂和堵塞的跡象。
細細密密的疼痛,倒是有一點像是那一天,也是無緣無故的難受,又有些落不到實處的虛假。
這一次的持續時間很長,一直到岑見差不多處理完了傷兵,自己過來找他,他的右肩連著右臂都不怎麼能動了。
岑見把手上的血擦乾淨後才上了沙丘,一上來就看見君留山一頭冷汗唇色蒼白的站在那裡,黑眸沉沉地注視著戰場,左手背在身後死抓著袖口的衣料,指節都泛起了青白。
但他還是挺直背脊站在那裡,沒有洩露一分的不妥。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