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付朝明臉上的糾結之意,方開元輕輕伸出大手,拍了拍前者的肩膀,低聲道:“朝明,在我們五人當中,就屬我們兩家的關係最為密切,這種密切的關係則是基於過去千年歲月裡,我們方家付家之間的代代聯姻上面,在外人看來,我們方付兩家是為兩座不同的家族,但是,在我們眼中,我們兩家早就是為一座品階家族了!”
付朝明聽到了方開元的內心話語,連連點頭,回道:“那個……開元老兄,方才你說的那一點,老弟我的心裡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只不過相對於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的趙周兩家來說,我們方家付家劉家之間的關係,要更加的緊密一些,所以,剛才你說日後只有我們二人,我才是有些驚訝的!”
方開元向前一步,與付朝明並肩而立。
他抬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沉聲道:“過去的一千年裡,我們五座品階家族在這座赤陽縣地之中,可謂是無往而不利,所到之處皆是無敵般的存在,在這一千年來,我們五座品階家族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座赤陽縣衙,經歷了多少位赤陽縣令,沒有任何一座品階家族和一位赤陽縣令膽敢將我們五家逼迫到如今這個地步,只有眼前的這個赤陽縣衙,這個赤陽縣令蔡明朗!”
聽到這裡,付朝明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開始回憶起過往歲月裡,他們五座品階家族在赤陽縣地裡,所向披靡的畫面。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五座品階家族受到郡地方面的冊封,從微末之中的末流家族,一舉成為了赤陽縣地裡的品階家族!
那個時候,他們五座品階家族便是品嚐到了身為品階家族的獨特權力!
於是,當時品階家族的家主們就是聯手利用了身為品階家族的獨特權力,為各自的家族謀求利益,共計千年歲月,直至今日!
而在這些歲月之中,他們利用自身的優勢,或以強硬手段,或以示弱手段,要求那些赤陽縣衙的縣令與其合作。
有的赤陽縣衙縣令不願意與其合作,想要反抗一番的時候,卻是面臨了他們五座品階家族的聯手欺壓,為了自身的政績與修為,那些縣令只等暫時與之合作,只求儘快離開這座赤陽縣地。
有的赤陽縣衙縣令的手段更加直接,他們自知那五座品階家族的強大之處,還未等到方家等人的登門拜訪,這些赤陽縣衙的縣令便是直接投靠於五座品階家族這裡,與其一同享受著整座赤陽縣地的所有底蘊和資源。
就當他們五座品階家族以為這種情況會繼續下去,直至更多的千年歲月之時,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了縣令蔡明朗這個特例!
不僅要與他們五座品階家族進行整頓,還要以如此強有力的手段,將他們五座品階家族置於死地!
方開元繼續說道:“我們隔壁的青陽縣地,與我們赤陽縣地的情況一樣,青陽縣令在整頓境內事務之時,一邊處理了青陽縣地之中的品階家族,一邊也是一手扶持了杏花村孟家這座新晉的品階家族,而我們赤陽縣地這邊也是這種情況,縣令蔡明朗不僅要針對我們五座品階家族,還要改變赤陽縣地之中局面,也要親手扶持一座品階家族來,我想這一點,也是整座大虞仙朝的大勢所趨!”
付朝明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問道:“開元老兄,你的意思是在我們赤陽縣地之外,無論是縣地,郡地,還是州地之中,都是有著相似的情況發生?”
方開元點了點頭,回道:“正是,先有他們青陽縣地,再有我們赤陽縣地,所以,我猜測,外界的地域之中也是有著不同程度的地方改革!”
說到這裡,方開元輕輕一頓,環顧四周之後,低聲道:“或許,在千萬裡之萬的大虞仙朝中心地帶,都城朝歌那裡有著我們難以想象的事情發生,才會導致今日青陽赤陽兩地的變化!”
付朝明聽言,心中有些惶恐,連忙問道:“開元老兄,既然變革仙朝各地已然是大勢所趨,那我等為何還要強行阻攔這種趨勢呢?我們這三家區區的品階家族,在面對大虞仙朝的洪流之中,豈不是螳臂當車?豈不是自尋死路?”
“糊塗!”
方開元不悅地看了一眼付朝明,訓斥道:“朝明老弟,你是何人?我又是何人?關於這一點,不用我來告訴你了吧?你我貴為這赤陽縣地之中品階家族的家主,舉手投足之間掌握了各自家族成千上萬口族人的性命,若是一朝失策,很有可能會導致各自家族的覆滅!”
付朝明默默點頭,不敢應聲。
方開元沉聲道:“這大虞仙朝的歷史洪流,我等自然是不能夠與之抵抗的,但是,誰又能夠知道這大虞仙朝的歷史洪流,最終由誰能來掌控呢?換句話說,哪方勢力最終能夠笑到最後,誰都是說不準的,萬一主導大虞仙朝各地主持變革的那一方勢力,在最後的關頭失敗了呢?我們二人此時若是向赤陽縣衙所認輸投降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們二人方家付家歷代列祖列宗的無數努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