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怨念悲哀從若塵的身體裡湧了出來,就好似耳旁有人在無聲地說著:葉若塵就是賤若草芥,隨隨便便一個僕人都能夠欺辱於她。
可是,從來不慣著人,只會將人打得生理害怕畏懼自己的若塵一耳光甩在了那粗壯婆子的臉上。
晚秋凜冽的寒風中,那清脆的耳光聲並上少女那雙陰鷙嗜血的眼神,嚇得那守門婆子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愣神了片刻,回過神來之後,那粗壯婆子大吼著朝著若塵衝了過來:“你個小賤人,誰給你的膽子打得我?”
去勢洶洶的攻勢卻被若塵看似是輕飄飄的一腳踹在了地上,單薄瘦削的身影朝著院外走去,只在冷風中留下了一句:“我自己給的。”
雖然是第一次到這員外府,但是,若塵憑著多次任務的經驗,對著宅院的分佈有著大體的瞭解,一路朝著主院趕了過去。
一路上,遇見的丫鬟下人臉上皆是震驚的表情:那在小鎮上長大的大小姐不應該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臭丫頭嗎?
怎麼絲毫沒有唯唯諾諾的模樣?
作為練武之人,若塵腳步輕快,在跑到主院稟告的丫鬟將將趕到之時,若塵也來到了陳家夫婦的面前。
剛剛聽完丫鬟的稟告,看見若塵的第一瞬間,陳夫人就毫不掩飾厭惡地訓斥道:“果真是鄉下長大的,行為粗鄙,堪不得大用。”
要是一心渴望親情的原身在此,恐怕早就因為陳夫人的這話傷心不已。
只是,站在這裡的是若塵,她不僅沒有露出尷尬難過的表情,甚至,還笑盈盈地回道:“之前都認為我的親生爹孃死了,葉家父母能給我一口飯吃就是大恩大德了,哪裡有什麼教養?”
若塵的話剛一出口,那坐在上位上飲茶的陳家夫婦頓時就被氣得面色青紫,那陳老爺更是一口茶湯嗆在嗓子裡,猛咳了兩聲。
“陳若塵,你太過分了,怎麼能夠這麼對爹孃說話?”
就在若塵觀察著上方二人表情的時候,一道虛弱的聲音從側旁的凳子上響了起來。
扭過頭,瞧見是個同原身有幾分相像的少年郎。
此刻正一臉虛弱地捂著心口,費力地喘著粗氣,就好似,方才的那些話耗盡了了他的精氣神。
“寶兒,寶兒,孃的寶兒哎,你沒事吧?”
看見少年這副難受的樣子,陳夫人顧不上身旁猛咳的男人,滿臉擔憂地衝了過來,瞧那模樣,就好似這少年郎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一般。
“你個害人精,把你弟弟害成了這樣,難不成,你要害死他才滿意?”
不同於對著陳寶兒時的滿臉擔憂,此時,陳夫人看向若塵的眼神裡滿是憎恨,就好似,眼前的這人並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女兒,倒像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孽畜,剛一回來就鬧得家宅不寧,還不快滾回你的院子,好好給老子待在裡面。”
就連那順過氣來的陳員外也雙目通紅地瞪著若塵吼道。
這一瞬間,若塵的身體裡傳來了委屈無比的情緒: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怎麼就都在指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