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際。
寺院的僧人敲響了禪房的門。
“施主,有人託付小僧將這兩封信交予你。”
陳九接過信封,道了一句有勞。
小僧低頭合掌,行了個佛禮,接著便回了自己的禪房。
這信便是那時的費老闆送來的,也是當初約定好的事。
“倒是來的及時。”陳九看了一眼信封,一封是給他的,一封上則是寫著——父費南方親啟。
陳九拆開了那封給他的信。
見其上寫道:
【陳先生,見字如面,費某沒什麼本事,與先生也是萍水相逢,先生卻能解費某心思,知音難遇,寥寥兩句,不足以道費某對先生的敬重之心。
先生願為我寄信一封,思來想去費某卻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報答先生的,只得多賣些水,以活此城百姓,便算是為先生結一份善緣。
望先生此去一路順風,百無禁忌。】
陳九收起信來,接著便關上了禪房的門。
費玉這封信中多是表述對先生的感激之意,但他自身卻不曾提起過要回大乾。
這麼多年下來,大抵他也有些捨不得吧。
少年心性。
這位費老闆,才真是少年心不死。
陳九也不再多想,回了禪房中坐下。
小狐狸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去,下午才醒,這才入夜不久,它便又睡著了。
這世上大抵是找不到比它能睡的了。
燭火搖曳,陳九盤膝而坐,閉目入了夢中。
一夜無話。
……
隔日一早,陳九便帶著小狐狸去尋了主持。
智空和尚聽聞陳九要走,便道:“施主這就要走?何不再住幾日?”
陳九說道:“多謝主持近來多有照顧,陳某自有打算,便不多留了。”
智空和尚也不再多勸些什麼,只道陳九一路順風。
釋真尊者出寺相送。
與見時一般,始終都是沉默著。
陳九也沒什麼行禮,唯獨便是肩頭的紅狐,這小傢伙重了不少。
陳九看向釋真,道了一句:“還望尊者莫忘樹下之約。”
“阿彌陀佛。”釋真尊者說道:“貧僧不敢忘。”
陳九點了點頭,就此邁此了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