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後,坊間又迴歸了常態,百姓多是既來之則安之,許多事也只是當個熱鬧,記不了多久。
陳九則是在客棧裡琢磨著《香火功德真經》,要麼就是喝喝酒,吃吃花生米,一來二去,那兜裡的銀子也終於是空了。
先生這次是真的窮了,連客棧房錢都給不起了。
於是乎,陳九便被趕了出去。
真沒想到,他陳某也會有今天,只嘆人心不古啊,有銀子的終究是大爺。
“先生,晚上我們住哪?”狐九摸著肚子問道,它有些餓了。
“住哪又有何區別,何必拘泥於小節呢。”
狐九聞言輕聲嘀咕說道:“沒銀子就沒銀子,還……”
“哎呦。”
狐九抱著腦袋,它又被敲了。
先生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一路往前,直至街道屋舍消失在了眼前,又走了片刻,鄉道田野穿在了眼前,已然到了五川坊的邊緣,而在那小道一旁,則是有殘損的破廟。
陳九抬眼前去,心道破廟是個落腳的好地方。
邁步走進破廟之中,廟中盡是蛛網灰塵,一旁地上還有堆積的茅草,其上躺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
乞丐少年睜開雙眸,見了來著,不由得有些驚訝:“陳先生?”
陳九走上前去,問道:“你怎麼會在此地?”
“咳咳咳。”蕭無雙面色慘白,顯得有些憔悴,咳嗽兩聲,說道:“著涼了,就沒急著趕路。”
“你一個習武之人,也會著涼?”
蕭無雙無奈說道:“小子也想不通呢。”
或許是因為之前落水的原因,又在這破廟裡受了寒風,故而才著涼的,若非如此,他也早該離開五川了,這些日也是為了養病,才沒著急著走。
誰知,這風寒是越來越嚴重了,他打算著明日就去看看大夫,不然還真不太好熬過去。
“陳先生怎麼來這了?”蕭無雙問道。
陳九答道:“找個地方落腳。”
“沒銀子了?”
“……”陳九看向少年,心道他怎麼就這麼實誠呢。
狐九從先生的肩頭躍下,在破廟裡觀望了起來,跳到了那燭臺之上,左右望望,抬起頭,卻是看見了廟裡的神像。
神像乃是土地正神,衣著樸素,頂著一頭白髮,面色慈和。
陳九順著紅狐的目光看去,與那土地正神對視,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接著又看向了地上憔悴的蕭無雙,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他就說,一介習武之人,怎會這麼容易著涼。
“這兒是處土地廟,咳咳……”蕭無雙喘了口氣,直起身來說道:“沒人來祭拜,該是荒了挺久了。”
“陳某知曉。”
陳九收回目光,走上前道:“陳某懂些醫術,不如便讓我給你把把脈,如何?”
“那便多謝陳先生了。”蕭無雙伸出了手來。
陳九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處,渡了一道法力進去,片刻後法力回到指尖,他也收起了手。
“風寒邪氣入體,不用擔心。”陳九說道。
蕭無雙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毛病就好,陳先生說我是早夭之命,小子我還以為是得了什麼絕症。”
“倒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