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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江兩岸多是青山綠水,而在那無江分流之地,有一山名為止硯,山上有觀喚名止玄觀。
觀前有一人身著麻布破衣,臉上滿是汙漬,他手中拿著一柄長劍,隨風吹來的山巔的微風出劍。
說是劍,卻是提起亂砍,像是手中拿了刀一般。
面前有一人身著藍衣道袍,頂著一頭白髮,氣憤說道:“你這潑皮,整日嘮叨求老道教你武藝,如今教了你,你又一頓亂砍,又是何意!?”
‘乞丐’停下了手,說道:“道長,我求的是刀,而不是劍!”
“老道自然知曉,你性子不羈,習劍是為了束縛你心中雜念,不然老道又怎敢教你刀法。”
老道道號元真乃是這止玄觀第七代掌門,如今已至古稀之年,而他並非是在觀中長大,多年前他還不過是個江湖人,使的也不是劍,而是刀。
憑藉著一手無雙刀法,在江湖上闖出了一番事蹟,但在種種原因之下,最後卻是入了道門,修心養性,學起了劍法,至今已有五十餘年。
而眼前這個‘乞丐’少年,則是為了求刀法而來,見其心志堅定,便答應教個一招兩式。
‘乞丐’少年心中微嘆,他自小習刀,奔波數百里來到此地是為了精進刀法,在他看來,兵器唯有刀是隨性自由,不像劍那般盡是規矩。
可如今眼前的老道卻是要教他劍法,這算什麼事?難不成要他棄刀學劍?
他可不幹。
教是恩惠,他自然記在心中,但上來就教劍法,這無異於是在擾亂他習武的念頭,這就是兩碼事了。
“你若是不學,那就滾下山去。”元真道人揮袖說道。
‘乞丐’少年頓了一下,後退半步,將那手中長劍呈於眼前,低頭說道:“道長肯教小子,這是恩惠,自當銘記於心,多謝道長這些日子照顧。”
元真道人面色平和,沉默片刻,問道:“不學了?”
“不學了……”
“小子這雙手是使刀的,怕是拿不得劍。”
“道長告辭。”
說罷,那‘乞丐’少年轉過身來,邁開步子。
怎麼上得山如今便怎麼下山去。
他只當是自己來錯了地方。
元真道人手中拿著劍,卻也沒想到少年竟是這般果斷,不過也是少年人多有傲氣,他當年還不是這般模樣。
他如今也是一把老骨頭了,也想留個傳承,這少年就不錯,是個學刀的料子,只是有些可惜,還未曾經歷過什麼磨難,如此隨性的性子,他也不敢教這少年刀法。
少年走在下山的石階上,口中唸叨道:“我就是有毛病,非要跑這麼遠來學刀法,唉……”
白白浪費這半年時間,有這功夫,他還不如找個地方磨鍊刀法。
他眺望遠處,看向了那江面之上。
卻是忽然愣了一下,“那是什麼?”
少年揉了揉眼睛,虛起眼眸看向了那洶湧的江面之上,有儒衣先生雙手負背,腳踏長竹,神色泰然自若,行於江上。
“一葦渡江?”少年挑了挑眉,忽的反應過來,說道:“不對,不對,竟是順江而行!”
打哪過來的?
少年看向那人來時的方向。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那個方向……
他猛然睜大了眸子,有些不敢相信,咽喉滾動,口中唸叨道:“該是…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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