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陳九頓了一下,抿了口酒。
老漢家中如今也只有他一人,就連這田地也只有他一個老人家在,這般樸實憨厚的鄉下人也有感性的一面。
陳九微微一笑,說道:“老人家請我喝酒,陳某也沒什麼好還的,倒是懂些卦學,不如就為你卜算一卦,如何?”
“先生還懂算卦?!”
這位儒衣先生也確實古怪,不是先生卻是先生模樣,這會又懂算卦了,估計也是逗他這老漢開心的吧。
老漢倒也沒有當真,笑著說道:“那先生就算一算吧,就算什麼時候能有個信回來。”
“可。”
陳九抬起手來,掐動手指,片刻後才抬起頭來。
“可有結果?”老漢好奇問道。
“說來也巧。”
陳九說道:“明日午時一刻便有書信捎回,老人家在家等著就是了。”
“那就借先生吉言。”
老漢咧嘴一笑,只當是先生逗他開心的,便說道:“先生這說辭可不如那街上神棍來的唬人,得再學學才是。”
陳九啞然一笑,點頭說道:“說得在理。”
他啊,確實不太會唬人呢。
不過這老人家也確實有趣,人活了這麼大歲數心有掛念,既是喝了人家的酒,算上一卦又何妨,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儘管老人家是不信的,但聽了心裡依舊覺得舒心,這就夠了。
又與這老人家閒聊了兩句,陳九便起身告辭了。
“先生慢走。”
老漢要將那一竹筒酒塞給先生,但陳九最後也沒收下,起身便走了,幾兩凡酒已然足夠,卻也不能再要了。
他坐在這田墾邊上,望著那田間春光,渾濁的眼眸中似是多出了一抹光亮,心想著剛才那位先生還真是古怪。
不過老漢也希望明日能有書信捎回來啊,可惜是盼不到了。
離開了稻田邊陳九順著小道走進了酒安坊中。
已至暮時,青磚白瓦房屋儼然,抬頭望去,酒安坊中有縷縷炊煙升起。
“先生剛剛說的是真的?”狐九趴在陳九的耳邊問道。
陳九點頭道:“自然是真的。”
“先生是怎麼知道有書信要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