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親自開口留人了,雖然洛離平時沒有多少架子,私下裡也並不拘泥皇家禮節,但顯然梁溫三人也不會隨意駁了他的面子。
而且這本就是作為大夏之臣,應該做到的義務。
“忠君之事食君之祿,我等身夏臣,為陛下分憂自然是應該的。”
“陛下如此勤勉政事,臣自然沒有異議!”
梁溫當先開口。
而後商鞅與左白鹿預設的神情,也表露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見此,洛離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三位就請隨朕移步後殿書房吧。”
“韋鞍,吩咐人上來點美酒佳餚,許久未與諸卿討論過國事,眼下天寒地凍的又到了飯時,正好讓三位在朕這吃點。”
說罷,在韋鞍又是一聲諾後,洛離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帶著宰相梁溫三人,往著大殿之外不遠處的皇家書房,緩步行去。
...
長寧皇宮,側殿。
位於書桌之前,洛離並未擺出皇帝的威嚴。
他只是如朋友一般,客氣的招呼著宰相梁溫和左白鹿商鞅入座,隨後吩咐韋鞍將取來的溫酒,擱置於每個人的案桌之上。
殿中銅爐內,有火焰灼燒,給這並不寬敞的書房側殿,添上了幾分溫暖。
秋末近寒,天氣又一次變得冰冷。
主客分賓入座,如果不是身處皇宮,看上去就如普通的朋友聚會一般。
撥出一口白氣,端著杯盞將酒水倒入,洛離神思一起,倒是感覺有些遺憾。
說起來,自從來到這長寧城後,他過得不是寒秋就是嚴冬,竟連長寧最為美好的季節,都沒有經歷過。
不過這次事畢之後,鞏固政權改革新政,應該是能呆挺久一陣了。
當然,前提是不會再生出什麼變動。
舉起杯中酒水,當左白鹿三人盤膝入座後,洛離眸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瞅著右手邊的那儒衫青年,率先開口道:
“祭酒大人,近一年不見,卻不想再次迴歸之後,你竟能給朕帶來如此大的驚喜。”
“天象之道有多難求,朕可是深有體會,眼下能見得先生也成就天象,我心甚慰矣!”
洛離眸中帶著深意,話語一出,宰相梁溫卻不覺一驚。
天象?!
這老宰相一臉訝然,循著洛離動作端起酒杯,卻在他話語落下時稍稍停滯,隨後眸光不自覺的便落在了左白鹿的身上。
“這年輕人...什麼時候破境的天象?!”
梁溫養一口浩然之氣,少年時期得逢奇遇,受名師大儒指點,也是一名修行儒道的讀書人。
正因如此,他才曉得想要以此道成就天象,究竟得有多難。
可眼下自家明顯突破到武道天象境的陛下,竟然親自開口稱學宮祭酒已證道天象,試問如何能不叫蹉跎數十載的梁溫,有所失色?
似乎是察覺到了老宰相的不敢置信,左白鹿面上仍如常態,只不過在洛離話語說完後,他並沒有矢口否認,而是端起了酒杯,對著上首遙遙回了虛禮,這才含笑道:
“陛下果然慧眼,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