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語言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露怯,就彷彿事實本就該如此一般。
少年豪氣,敢吞江海!
“好!”
見此,洛離大笑一聲,罕見的露出了幾分暢快。
這年輕人的一番話,句句戳在他的心坎之間。
那金狼王庭,與北涼何止是血海深仇?
如果能將其人頭拿下,那對於洛離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
“左先生,之後大夏的一應公事,就交予你和商公做主了。”
“朕這位夏皇雖有名位,站於最高處發號施令,但其實一應事物都是你們這些大才輔佐,才幸未出差錯的,這點我自己是心知肚明。”
“而草原的北蠻人,是朕十餘年的心腹大患!”
“所以有此大好良機,我必會御駕親征,以亡其國,滅其種,將那金狼王庭的王公貴胄全數斬殺於面前,不然念頭難以通達!”
“所以...拜託了。”
說到這裡,洛離站起身子,微微躬身。
而左白鹿見到,自然不會受他這一禮,連忙便起身苦笑道:
“陛下這是說的哪裡話!”
“在下想要看著你大道走通,所以只要你不違背本心,一直走在你自己所認為是正確的道路之上,那麼我便不會離去。”
“國之徵戰,傷亡難免,其中兇險莫測。”
“只希望,陛下此去能得大勝凱旋,最好再在自己的道路上更精進幾分,那便是我所期望看到的了。”
側身躲過一禮,左白鹿隨即長嘆一聲。
這是洛離這位夏皇親自決定的事情,哪怕是整個朝堂上下的官員都來阻止,估計也不可能讓他的心念發生改變。
所以攔不住,又何須去攔?
況且真正的古皇大帝,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會被區區皇位,束縛在這深宮皇都之中的。
走遍大河山川,徒步丈量大地,遍見眾生疾苦,凝成心中之道!
這才是真正的古天子、古聖賢的大道,又豈是現在被區區虛名冠以的所謂皇帝,能夠理解其中萬一的。
...
此後又過兩月,當準備充足之際,時間已至開春。
大夏曆太初元年,四月。
夏皇洛離於朝堂之上,指派大理寺卿商鞅、學宮祭酒左白鹿代為監國,處理朝政。
隨後更是決定以帝王之身,統大夏之兵馬,北上草原以雪積年之仇怨,引得滿朝龍氣震盪,文武百官皆驚!
但饒是如此,計劃也未曾有一絲改變。
點齊五萬皇城駐軍的洛離兵貴神速,一路北上,轉瞬便跨越了北三州,到了那曾經龍興之地的...北涼州!
這次,不是籍籍無名的回鄉。
這次,他是錦衣夜行,要帶著滿載的榮耀為這整個北涼,將一切曾經失去過的,盡數都拿回來!
集結將領,士氣昂揚!
草原未平,何以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