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曉這延憐秋有些不對勁,洛離自然不會選擇按兵不動。
無論如何,且先要探明虛實,再論其他。
剛剛那場奇怪的大夢,裡面那靠近自己的女子,與延憐秋面貌一模一樣。
這二者,指定是有聯絡的。
想到這裡,洛離腳下生風。
未過片刻,他便穿過了無數軍帳,行到了安排給這嘯月王女休息的居所之前。
“陛下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腳步剛一踏上這草坪,將周遭將士驅散,回過頭來時,洛離便見到那比較白日裡更加明豔的少女,正衣著整齊的看著自己,面上一片淡然。
這副模樣,與夢中那副熱情如火的模樣,完全不同。
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是我的錯覺麼?”
洛離未曾第一時間回答。
他緊緊盯著眼前生有異瞳的少女,上前走了一步,一邊走著一邊開口,“公主今天晚上,有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或者說是,做過什麼奇怪的夢?”
很快,洛離那挺拔的身軀,便與延憐秋立身於帳前的身影,只隔了一步距離。
在這個距離之下就算是處於黑夜,二人也能清晰的看出對方的表情與神態。
可就算是面對洛離這種質問,這少女的神態也是極為平靜,像是沒有掀起絲毫波瀾一般,“陛下所言何意?”
“憐秋並未做過什麼奇怪的怪夢,更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說完,少女往後退了兩步,面上有些警惕。
微風吹過,延憐秋髮梢處的銀鈴鐺,叮叮作響,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晃動之聲。
無論是從神態還是動作上來看,她的一切表現,都與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沒有任何區別,毫無出戏之感。
要說這一切都是演的,那也有些太過天衣無縫了,除非是浸淫此道多年,不然恐怕做不到如此地步。
尋常人在此,見到延憐秋這副模樣,可能就是心中仍舊有所懷疑,但在找不著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就此作罷。
畢竟留著人還有用處,總不能直接殺了。
可洛離不一樣。
青年緊緊盯著眼前這張,淡然中略有幾分慌亂的如玉面容,心中懷疑越發深重。
她太正常了,正常到有些不正常。
那詭異的夢不知從何而起,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範圍。
而這種感覺,洛離很不喜。
雖然沒有感知到任何殺意與威脅,但這種類似於調戲的舉動,無疑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心之所至,手掌抬起。
隨後,洛離便做出了一個尋常人絕對做不出來的舉動。
真氣,凝聚。
澎湃壓縮到極致的恐怖波動,在這袖袍鼓盪的青年掌印之間,匯聚而成。
伴隨著他的步伐邁出,那股迎面而來的殺意,讓延憐秋感受了個清楚。
到了這時候,她的面色才終於有了變化。
少女不停後退,繫著銀鈴鐺的金色秀髮被風吹散,她的面上驚慌失措,就如一隻沒有任何掙扎能力的小兔一般,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