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浮沉,老廟中所有一切都像是浸泡在了血海之中,隨波逐流。
在血海最深處,一柄血劍通天徹地,幾乎將整個天地分作了兩半,有如實質的血色的能量不斷在巨劍周圍打轉,竟然形成了一條條龐大而鮮紅的血龍,龍身一半隱沒在巨劍之內,另外一半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吞吐血氣,像是要擇人而噬,看上去猙獰可怖。
比血龍更可怕的,是血色巨劍散發著無盡的戰意,鋒芒畢露的氣息,像是要把整個天地都劈開一般。
這種可怖的氣勢,姜戰擁有血色巨劍這麼長時間以來,從未見過,即便是他在承受各種危機苦難,需要幫助的時候,血劍也往往是平靜和淡然,最多也就是溢位血色能量相助。
唯有到了姜戰感悟到“勢”,才能真正藉助到血劍的那一丁點鋒芒,不過,也僅此而已。
姜戰立於血色巨劍下方,根本承受不住來自於巨劍的恐怖壓力,直接被無窮無盡的血氣壓倒在了地上,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此時此刻,血色巨劍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壓迫之下,連姜戰也不例外。
“你的天賦,真的很差。”
“和它居然連一絲溝通連線都沒有。”
白衣女子嘆了口氣,看著趴在地上的姜戰,目光似乎能夠直接穿透他的身體,看到他體內的細末經脈以及丹田識海,語氣中滿是失望之意。
以她的眼光,早就看出來血色巨劍與姜戰之間的關係,這層關係,無比脆弱,姜戰別說是掌控血劍,就連與血劍溝通都做不到。
當然,白衣女子此言若是被外界多寶門的武者聽見,他們恐怕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像姜戰這種天賦出眾的異類,竟然有人還嫌棄他天賦太差,這讓他們這些人怎麼辦才好?
然而,白衣女子只是在述說一個事實而已,至少在她的眼裡,在她的那個時代,姜戰的天賦已經不能用一般來形容了,只能算作劣等天賦。
“你……究竟是誰?!”
抵抗著無窮的壓力,姜戰雙眼憋得血紅,吃力出聲問道,眼前這個白衣女子帶給他一種前所唯有的差距感,就像是天上的鷹和地上的蟲。
他甚至有種感覺,對方光憑目光,就能夠讓他死上無數次了,這並不是玩笑。
而直到此刻,姜戰才漸漸明白,對方其實是為了他體內的血劍而來,與他無關。
“我是誰,無關緊要。”
“重要的是,它。”
指了指猙獰的血色巨劍,白衣女子手掌隔空盈盈一握,那柄裹挾著血海煉獄般景象的血色巨劍,頓時像是被什麼東西凝滯住了一般,原本還在張牙舞爪的血龍紛紛化作了血色霧氣,消散在天地之間。
吼……
血色巨劍就像是一頭兇獸一般,根本不甘於就此受制,它竟然發出如同巨獸的咆哮聲,血色能量驟然亮起,無窮的戰意就像是一般般可怕的利刃,不斷衝擊白衣女子所佈下的屏障之上。
霎時間老廟之中血光如潮,在漫天飛雪下洶湧澎湃,浩浩蕩蕩襲向白衣女子,幾欲將整座老廟都夷為平地。
聲勢浩大,當這些血色潮水湧到白衣女子身前時,也沒見她有什麼動作,只是好整以暇地撫摸著懷中的麥金色小獸,這些血色潮水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就像是陽春融雪,不聲不響就消融了下去。
一時間,白衣女子身前全是潰散的血氣,如同一朵朵不停消亡的血色花朵,而她臉色絲毫不變,這一切,就像是都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