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薰衣草,是山上的一種野花。”實則常月也不認得,這些話皆是主子教她說的,
“這種花十分罕見,許多人未曾見過,若是能繡在錦衣之上,肯定能得那些貴女們的歡心,畢竟貴女們不缺銀子,她們要的就是與眾不同。
您可以先用這圖案做幾件衣裳出來,但不能做太多,需知物以稀為貴,您先做三件出來,擺在鋪子裡,定能吸引許多客人。”
掌櫃的時常給貴婦千金們做衣裳,曉得她們十分難伺候,之前還有人說她家衣裳的花紋沒什麼新意,驟然瞧見新的圖樣,掌櫃的自是心動,遂問她這圖樣怎麼賣。
常月伸了伸手指,只道三兩銀子。
掌櫃一聽這數,雙目圓睜,嗤笑道:“不過一幅畫,居然要三兩,這也太貴了吧?布料和繡娘都是我家的,你什麼都沒做,便得三兩,憑什麼?”
“憑這圖樣獨特,你家有,旁人沒有,那你家的生意自是比別家好,口碑有多重要,不消我說,掌櫃的你肯定更清楚。”
常月只把該說的講清楚,並未表現出很急切的模樣。
遲疑片刻,掌櫃才道:“這圖樣倒是湊活,但客人們是否喜歡,我還未能斷定,萬一買了賠本,豈不遭殃?”
她還想再細看圖樣,常月已然將其收回,“既然掌櫃的相不中,那就告辭了。”
她作勢要走,掌櫃的忙將她拉住,說是再議價,打算出一兩銀子。
常月哼笑道:“方才有人出二兩我都沒賣,一兩就不必商量了。”
心知機會難得,掌櫃的又道:“那這樣,我出二兩,但你只能賣給我,可不能再把這圖樣賣給旁人,如若轉手兩家,你可得賠我銀子。”
“那是自然。”這個規矩,常月還是懂的。於是兩人簽了一份契約,常月便把這薰衣草的圖樣賣給了她。
動動嘴皮子就得了二兩銀子,常月甚感驚喜,急忙回去把這個好訊息告知主子。
蘇玉珊原本想著能賣一兩就成,至少證明她的畫還是有價值的,未料常月竟然賣了二兩!驚喜的她笑贊不已,
“看來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賦啊!”
常月為她跑腿,很是辛苦,為感謝她的相助,蘇玉珊給她分了一兩銀子,常月只覺受之有愧,“奴婢並未做什麼,格格您收著便是,無需給我銀子。”
“我困在府中出不去,你四處奔波,與人講價,功勞甚大,這是你應得的,拿著吧!往後若是有機會,還要再麻煩你呢!”蘇玉珊堅持將銀子塞給她,常月只好收下,道謝連連,
“奴婢不敢報您的身份,只說那圖樣是我自個兒畫的,李掌櫃說她先拿這圖樣做幾件衣裳試試看,若是賣得好,回頭再找我買新圖樣,讓我多繪些,提前準備著。”
繪圖她最拿手,畢竟她來自現代,腦海中有太多新奇的花型。如此一來,蘇玉珊可就有得忙咯!
這種能自己掙錢的感覺真好,有事可做,能實現自個兒的價值,這樣的人生才是她想要的。
愜意安穩的日子令她很知足,然而意外總會在不經意間發生……
這日晌午,用罷晚膳,蘇玉珊在院外的躺椅上曬了會子日頭,暖陽照得她懶洋洋的,整個人直犯困。
常月瞧她似是要睡著,便請她進屋去睡,以免在外頭著涼。
平日裡她能睡一個時辰,今日只睡了半個時辰就醒了,只因臉上有些刺撓之感,她以為是被蚊蟲叮咬,遂下帳到鏡子面前瞧了瞧,打算塗些止癢的膏藥,這一照鏡子,她登時傻了眼,驚撥出聲
“啊!怎麼會這樣?”
聽到動靜的常月即刻小跑進屋,“格格,出了什麼事?”
“我的臉!我臉上怎會有紅疹?”當她轉過身來時,常月也吃了一驚,只因主子那白皙的面上居然起了幾顆小紅疹!
眼看著主子驚慌失措,常月勸她莫緊張,“興許是敏症,奴婢這就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