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京城風華宮內,殷御正是面無表情,看著案前的幾張奏摺[ ]
而一干大臣,則正是屏聲靜氣的,立於廊下
之前的一場風暴,從上至下使無數人丟官棄職,甚至還有七個世家,瀕臨覆亡
使主人不能不兢兢翼翼,心驚膽戰
更有些老臣,卻是眼現出欣慰之色此時此刻的殷御,使他們彷彿看到了元辰皇帝年輕之時雷厲風行,鋒芒畢露——
只是短短三日,就盡掃朝中妖氛使越來越是猖狂的門閥世家,都氣焰全消,甚至不敢言聲
大約等了半刻,殷御終於將手中奏摺放下
“是朕的鎮南大將軍,都督贛南贛西等七洲諸軍事石千里石卿,上書言道身老體弱,精力不足要辭去都督七省諸軍事之職!”
那下方諸臣,都是一楞,面面相覷著,啞然無聲石家這半年來崛起,隱然已有西南王的聲勢
此時上書辭官,這是準備向皇帝認輸,退讓示弱?還是另有所謀?
就在那御駕一側,石越靜靜肅立著,面色平靜如石,毫無波動
“陛下!石千里正值年富力強之時,說什麼身老體弱?無非是試探朝廷而已此人心有不軌,之前江南戰事,此人更有矯詔調軍,挾制朝廷之嫌請陛下下詔斥責,索拿京中問罪!”
一個身影,自臣班中行出似乎自問已經揣摩清楚殷御之意此人言語鏗鏘,正氣凜然
“再者這鎮南大將軍,都督七省諸軍事之職,也的確是太過權重,幾乎等於割據一方以臣之見,還是廢棄為佳”
石越抬起眼皮,看了此人一眼看官袍應該是從七品下殿中侍御史,名字他卻不記得了,似乎姓封
此時氣勢,看似氣壯山河然而卻時不時以目看向側旁一人
這是過河卒子麼?
石越目中的精芒,又復收斂了下去他也想知曉,此時的殷御,對石家是何態度?
擁有十二銅人可壓制至境聖尊然而在殷御本身,擁有足夠多的聖階修士之前,還遠遠稱不上是無敵
至少此時的石家,雖無對抗之力,卻有安然從雲界脫身之能
殷御卻笑了起來,含著旁人難以察覺的快意
此時是意氣風,便連五大門閥,都只能在他御座前俯,有如待宰羔羊般悽悽惶惶
然而誰又能知曉數月前他的窘迫?
被逼放權,將七省之地都讓予石家而在朝中則幾乎被權臣世家聯手,幾乎完全架空
直到此時,看到石千里這本告老辭官的奏章,他才只覺胸中惡氣盡舒
“鎮南將軍調軍執掌百勝關,乃是朕之執意統領西南七省半年來也無錯處以卿之意,是欲朕無罪而懲罰大臣?”
陰冷的聲音,使那位封姓殿中御史,頓時是心中一沉
然而殷御的語氣接著卻又一轉
“然而我大商合半國賦稅,七省之力,合千萬之軍戰將萬員卻不能勞師糜餉之後,只守住一個百勝關而已”
石越依然面無表情,卻隱隱已經猜知殷御之意
果然就只聽殷御繼續言道:“朕一向深悉石卿之才,倚為朕之臂助也不知石卿,能否在三月之內,為朕奪回江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