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這次是真的惹惱了孤”
看著下方祭壇重玄周圍那三千孩童的屍骸宗守只覺是目中刺痛較戾氣更濃(
“這三千童子雖非孤之過卻是因孤而死”
微一拂袖那嘯日就已從半空中衝下往那重玄真人撲了過去
後者微微變色立時印決一指一口法劍祭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向四方散開
可這靈法才剛引動就已牽動了傷勢
他年前雖已入聖階可陰陽釘心咒本就有傷天和需損千年之壽此時被天地正氣反噬幾乎吞盡了生命真元軀體之內輪脈殘破
此刻能呼叫的力量是少之又少
那法劍被嘯日一掌拍碎然後衝至到了身旁一爪擊下重玄的腦殼身軀頓時化作了肉糜
看著重玄身死宗守這才覺這胸中惡氣稍稍宣洩
本心恨不得將這重玄凌遲不過此時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隨即就又看向了對面那雪齋居士眼透譏哂之意:“這就是你們儒門的所為?若是不滿孤行事視孤為儒敵邪魔大可光明正大來戰便是甚至行刺殺之事也無不可何需用這三千童子的性命來使這邪門禁術?這些童子何辜要被你們視為螻蟻輕賤性命?”
雪齋居士柳立微一皺眉想說這是殷御重玄君臣所為與他無光旋即又想他當時在場也是知情便微搖了搖頭:“都是罪人子女死有餘辜無需憐惜”
“死有餘辜?即便是論法當斬也自可按國法處置何需使用此等邪術令其神魂俱滅連轉世重生都不可得?”
宗守搖頭神情不可思議:“你們儒家有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柳立就是如此踐行聖人之言?這昏君行如此有違人倫之事施展這種邪術你身為儒家諸子之一不加勸阻也就罷了居然還贊同其事?”
柳立只覺臉上是一陣燒紅一聲冷哼:“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世間並無邪法正法之說邪的只是人心若能誅你昏君何種術法都可”
“也就是為了誅除孤為達到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了?”
宗守嘿然冷笑眼透譏嘲:“孤知曉儒家教義中最核心的是一個仁字禮記.經解說上下相親謂之仁禮記.儒行說溫良者仁之本也”
柳立的心臟抽緊只覺這宗守的一句句彷彿一記記的鞭子抽在了他身上(
“——禮記.喪服四制說仁者可以觀其愛焉論語.雍也中也說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便是你那位祖先也曾說過從呼而怨其哀且仁者愈大謬矣”
“又禮記.中庸說仁者人也注:人也讀如相人偶之人孟子.盡心下也同樣說仁者人也人不能仁則與畜牲何異?你銘心自問自己的所作所為可合這聖人之學?有何面目配入儒門諸子之林?可對得起儒門幾位先聖?”
每說一句柳立的面色就更青白一分胸中氣血虛浮喉間微甜幾乎要嘔出血
這才驚覺自己的道基竟然已經是浮動
心中頓時明悟知曉是親眼看到這在世聖君被這一句句質問衝擊心靈竟至於使他心內開始懷疑己身懷疑自己所踐行之道
眼前此子當真惡毒
卻見宗守又以手撫劍微微一笑道:“柳先生可知今日大勝之後將會有五大詔書傳於天下?”
柳立不解宗守為何要在這時候跟他說這些?卻成功的勾起了好奇心肅容靜靜的傾聽
“第一詔重整三法司設法部**於相臣管轄之外我大乾所有諸臣鄖貴都受其管轄若有必要或者孤犯了國法那麼便是孤也可問詢也可治罪且從此之後廢除所有肉刑只餘殺人償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