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子看了卜測一眼,遲疑著說道:“看玄叔叔有些面善,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何處見過。”
哈哈哈……
玄玄子揚天大笑,而後捂著下巴的長鬍須,挑眉道:“這般,可有想起來?”
看文太子皺著眉頭,還是有些迷茫,玄玄子笑道:“想不起來,也不怪你。當年,貧道初次見你,你還是當朝太子,仁義無雙,百官稱讚。嗯,說起來,貧道還欠了你一份情呢!”
嘶……
文太子經過提醒,頓時就想起來:“您……您是當年被父皇召見的那位道長?”
他皇考聽說清徽山道士有神通,就下令宣召,結果未能如願,反而被對方破口大罵。
荒帝一怒之下,下令砍了那個道士的頭。
玄玄子點頭道:“不錯,正是貧道。當初,文太子求情之事,貧道尚且記得。”
荒帝要砍了他,文太子是有求情過,只不過利益想幹不大,文太子雖然於心不忍,但看荒帝態度堅決,也不好繼續在勸說。
後來荒帝甚至氣的想要舉兵滅了清徽山,也是文太子求情勸說了荒帝免動兵戈。
玄玄子對荒帝厭惡,但對文太子卻有幾分欣賞。
文太子聽到再提往事,他面色如常的感慨道:“原來您真的並非凡人,當初是父皇糊塗,還請玄叔叔莫怪。”
玄玄子一直在觀察文太子,見他提及往事也神色平靜,毫無戾氣和怨氣,扭頭在看卜測,頗為感嘆。
“卜兄,貧道對你心悅誠服。”
玄玄子說著還對卜測一拱手,回想往事沉吟道:“十多年前,貧道曾到過文曲河,看河中文太子戾氣纏身,當時貧道還曾感慨,將來他必成一禍。”
當時文太子的情況,戾氣和怨氣隔著數里之外都能察覺,已經具備了成為妖魔的實力,只是一絲理智尚存壓制了惡行,但以他當時情況作惡也只是時間問題。
沒想到,今日再見,戾氣全消不說,還身具清光,凝聚了不少功德之力。
卜兄的手段,真是化腐朽為神奇,點頑石以俯首。
卜測捋著鬍鬚笑道:“這般說起來,貧道還要感謝道兄饒了小徒一命,若非道兄成全,今日哪有我們這段師徒之緣。”
玄玄子笑道:“卜兄,貧道什麼性格你還不瞭解?當時未出手,一則是因為他曾為貧道求情之因,二則他當時尚未作無因之惡,貧道懶得處理。”
他說著又看向文太子言道:“能遇到卜兄這般通玄道妙的仙人,點化你,收你為徒悉心教導,實乃你莫大的福源。這可比你當太子有福氣多了。”
說著,玄玄子在身上摸索了下,他著實是窮啊!
奈何,人家喊了自己一聲叔叔,這見面禮還是要有的,不為文太子,也得為卜兄的面子。
摸索了半天,從袖口裡找出了一顆水藍色的珠子,抬手扔給了文太子。
“做叔叔的沒準備什麼好禮物,這個小玩意送你做個把玩,將來有機會到清徽山,在送你些好東西。”
文太子手拿著珠子哭笑不得,這是把他當小孩子了?
他記得當年玄玄子被宣召之時,也不過三四十歲,跟他當初差不多大。
文太子拿著珠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抬頭看向恩師。
卜測笑道:“既然是你玄叔叔給你的見面禮,那你就收下吧!”
“是,恩師。”
文太子乖巧應下,這才將珠子塞入懷中。
“多謝玄叔叔的贈禮,小侄定會好好保管!”
玄玄子見狀,眼角含笑,也沒有解釋珠子的意思,以卜兄的本事,不可能看不出珠子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