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子笑道:“待貧道測她一測,看這女子是否表裡如一。”
卜測覺得有趣,他想看看玄玄子有何高招可測人心。
玄玄子起身朝著櫃檯走去:“這位小姐可是這酒肆的東家?”
古淳放下賬本,抬頭看向玄玄子點頭道:“不才,如今酒肆正是小女子當家。”
玄玄子摸了摸衣袖,掏了掏荷包,一副囊中羞澀的窘迫感,低聲說道:“古小姐,貧道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可否與古小姐商量商量?”
古淳本著服務至上,說道:“客官,且說來一聽。”
一旁的掌櫃欲言又止,看向玄玄子眼神已經帶著警惕。
古淳卻佯裝不知,看向玄玄子。
玄玄子指了指卜測,說道:“貧道這好友,慕名古井貢酒已久,今日也是貧道糊塗,到了此處,便邀請好友過來飲酒,卻不料……出來的太過匆忙,忘記了帶銀錢,又不想讓老友窘迫,不知古小姐可否行個方便,待明日貧道再送酒錢過來如何?”
莫掌櫃一聽這話,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頓時急道:“這如何可行?我們又不認得你是誰,你若一去不回,這酒錢我們何處尋來?”
“你這道士,可莫要得了便宜還不知足,我家小姐好心,五十年的窖藏當三十年的價格賣你,已經少了你不少銀錢,你怎能這般不知羞恥,還想著一文錢不出?”
按照價格,這五十年的窖藏老酒,價銀九兩七錢,便是按照三十年的價格,也值六兩八錢銀,這可並非一個小數目,豈能平白被賴賬。
古淳幽幽嘆了口氣,抬頭看向面紅耳赤的玄玄子,無奈問道:“客官,真的一錢未帶?”
玄玄子光棍的甩了甩袖子,言道:“身無分文!”
莫掌櫃低聲道:“小姐,您可不能縱容這廝,我看不如扭送他到官府,屆時自有銀錢付賬,便是沒有,也得叫他吃一番苦頭,可不能白費了咱們一罈好酒。”
玄玄子自然聽得到這話,他卻不理會,將古淳神色看在眼中。
唉……
古淳嘆了口氣,說道:“莫掌櫃,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人家也沒說不給,誰還沒個難處?對我們來說,不過一罈酒,放在這裡,也是無用,既然他們已經喝了,你便是送他們見官,於我們也無好處。”
古淳抬頭看向玄玄子,說道:“罷了罷了!客官,您也不用說送銀子什麼,今日這壇酒就當小女子請兩位喝了,只求你們喝完儘快離開吧!”
莫掌櫃急了:“小姐,您總是這般好心待人,可誰又能這般好心待您?”
古淳心累的揮了揮手:“莫掌櫃莫說了,我已有決斷,就這樣吧!”
古淳是真心還是假意,卜測和玄玄子看的分明,這小姑娘的確表裡如一,以誠待人,以善為行。
“哈哈哈……”
玄玄子笑道:“既如此,那貧道二人可就走了?”
莫掌櫃氣的不行,無奈一跺腳,瞪了吃白食的玄玄子一眼,但東家發了話,他又不能越俎代庖強要銀錢。
“走吧走吧!”
古淳無奈的擺手。
“走?誰要走?今日你們誰都走不了。”
古淳話音剛落,變故又生,一錦衣青年帶著十多個滿臉痞氣的壯年衝了進來。
玄玄子見狀,倒也不著急表漏身份,又走回了卜測身邊坐下。
“古陽,你到底意欲何為?”
剛剛還柔柔弱弱的古淳,一見到這男子到來,頓時柳眉倒豎,身上自生一股硬氣。
“不論如何,你我家事,都不幹別人關係,讓你的人讓開,讓客人離去。”
玄玄子笑道:“古小姐,不用管我們,有熱鬧看,貧道不著急走。”
他們若是走了,這贈酒之情,又要因果糾纏,她有麻煩,他們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