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掉規則的主動權在艾登手裡,血衣先生看不到他的具體動作,在這方面他優勢很大。
片刻的遲疑,艾登做了第一個動作。
“監禁之刑!”艾登宣告。
他先用牢籠將自己罩了起來,“懲戒”的監禁之刑,塑造的牢籠運用得當,就是一個完美的保護屏障。
然後,他先動手劃掉了第一條規則——“領域內無人死亡”。
劃掉這一條後,他並沒有馬上去劃掉“禁止傷害”,而是動手書寫起了新的規則——“自身受到傷害時……”
他要用《無字法典》封印血衣先生的“復仇”權能,只有這樣奇奇莫拉才會願意徹底地血衣先生執行“湮滅”。
否則當奇奇莫拉試圖用湮滅之手抹除血衣先生的存在後,她自己也會承受同等的效果,同樣是唯一權柄等級的傷害,艾登也不可能用“迴歸”的權能把她搶救回來。只要感覺到任何異樣,奇奇莫拉必然會收手。
然而艾登書寫新規則的過程無疑給血衣先生創造了機會,雖然血衣先生看不到艾登劃掉規則的動作,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違反法典上的規則:使用復仇雙刃刺傷;干涉艾登的精神,或者令整個監獄的人都陷入瘋狂;殺死艾登·加洛德。
法典的命令反覆在他意識中閃現,而這一個瞬間,他清楚地感覺到其中一道枷鎖鬆動了——“禁止”殺人的命令消失了。
血衣先生的嘴角浮現出了獰笑,他開口唸誦起了“死亡”權柄的神言。
“荒蕪”的權能!
領域以他為中心爆發性地擴張開來,死亡的氣息令周圍的色彩變得一片蒼白,地上的苔蘚和雜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隱匿在他附近的奇奇莫拉立刻對自己施加了“架空”,讓自己不受這股死亡氣息侵蝕。
還未寫完規則的艾登突然感覺眼前一黑,難以抑制的睏倦侵襲了他的身體。
他的眼睛幾乎瞎了,牙齒在一瞬間脫落,頭髮變得斑白一片,樹皮般的皺紋驟然浮現在他的臉上。
“荒蕪”的權能在一瞬間賦予了他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死法——老死,純粹的自然死亡不屬於傷害行為。
他的身體傾倒下去,未寫完的法典從這位垂死老者的的手中滑落,卻又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停在了半空。
艾登傾倒的身體也停住了,時間彷彿靜止了。
然後他的身影扭曲了一瞬,然後立刻恢復。只是一眨眼的,他重新站得筆挺,衰老的身體也重新迴歸年輕,就連脫手的法典也重新閃現到了他手上。
在他行將就木的時候,“迴歸”神言立刻發動,讓他讀檔到了被“荒蕪”權能影響前的狀態。
“……禁止以超越物理的手段使傷害來源承擔同等傷害。”他藉機將規則寫完。
還沒完——血衣先生抓起了復仇雙刃。
片刻的遲疑,艾登劃掉了“禁止傷害”的規則。
第二道規則枷鎖消失,血衣先生毫不猶豫地將復仇雙刃刺向自己。
與此同時,一根手指抵到了他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