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令他人代替自己承擔傷害。”
《無字法典》上又被書寫了新的規則,正好乾涉了他的三條權能。
血衣先生意識到“犧牲”的轉移傷害也不能用了,但他並沒有停手,就算由他自己承擔傷害,“不死”的權能也可以保住他的命,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死艾登·加洛德!
但他的身體沒有等來複仇雙刃的刀鋒,因為他的右手臂整條消失了。
不死的身軀讓他對疼痛比常人遲鈍,他察覺到不對勁,將視線轉過去,看到復仇雙刃正在往地上落去,上面掛著他的幾根手指。
一隻纖細的手從牢籠之外伸進來,抓著了復仇雙刃抽出去,將其奪走。
血衣先生下意識想用血魔法奪回復仇雙刃,然後從傷口延伸出來的血絲卻被牢籠擋住了。
他順著看過去,看到牢籠外站著一名面熟的少年。
“我拿到了!!”那少年緊繃著臉大喊,手裡死死攥著復仇雙刃,看起來頗為緊張,顯然沒什麼戰鬥經驗。
但掌握著對應權柄的血衣先生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刻骨的仇恨,那雙眼睛飽含的敵意,像是隨時要隨時化作刀刃將他千刀萬剮。
“哈里森·道奇的兒子?”血衣先生認出了對方。
他沒有當場消失,說明剛才的攻擊只是普通的“湮滅”權能,而非湮滅之手的觸殺。
湮滅之手已經不在這名少年的手上了,那麼剛才從背後偷襲他的……是另有其人。
這意味著艾登·加洛德其實準備了兩套方案,首選方案是用湮滅之手殺死他,而道奇教授的兒子,是備用方案的執行者,那本偽造的法典,亦是這備用方案的一部分。
艾登掃了一眼不遠處,在湯尼的背後,被湯尼的“隱匿”權能所覆蓋的維羅妮卡正拿著真正的《無字法典》,維羅妮卡給自己施加了一條“法則”,便是當艾登在那本偽造的《法典》上修改和書寫規則的時候,她會在真的《法典》上執行相同的操作。
艾登很清楚,《無字法典》的缺陷在於修改和書寫規則需要時間,生死對決中這幾秒鐘的空當是致命的。所以選擇將真正的《法典》交給了維羅妮卡,讓她和湯尼一起隱匿起來,自己則拿著“替身”偽造的《法典》。
血衣先生既然知道湮滅之手的存在,必然會有所防備,艾登知道一旦奇奇莫拉沒能成功抹消血衣先生,血衣先生就可能反手找到機會殺了他。
將傷害轉移給拉彌亞的手法在落暉城基地已經用過一次,血衣先生也會有所對策。但血衣先生並不知道他身上還有一個復活的後手。
當他迫不得已只能仰仗阿比蓋爾賦予的復活力量時,血衣先生就去搶奪《無字法典》,偽造的《法典》足夠給維羅妮卡爭取重新書寫規則的時間——他事先交待過維羅妮卡,當他沒辦法書寫規則的時候,就在法典上寫下剋制血衣先生權能的那三道規則。
對備用方案毫不知情的奇奇莫拉和拉彌亞的表現也讓血衣先生放鬆了警惕,藏在暗處的湯尼便可以毫不顧忌地偷襲血衣先生,將復仇雙刃奪走。
這一次,血衣先生終於明白意識深處那聲音是對的——他已經敗了。
“犧牲”的權能除了轉移傷害,其實還有一個用法是徹底轉移精神,佔據信徒的身體,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了——這個力量生效,必須要以自己的死亡為前置條件。
“宣告規則,領域內禁止執行任何可能導致自己死亡的行為。”艾登最後宣告的“法則”,徹底斬斷了血衣先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