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茨把剛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這才是我們現在要解決的頭等大事。”國王緩緩說道,“我們追得這麼緊還沒有得手,如果她選擇向反對派寄求援信的話,反對派肯定也該有動作了。這個遊戲,誰手慢,誰就輸了。”
“一定要這麼做?”
“一定要。我知道她是無辜的,但這件事跟她的意願無關。只要她有一口氣在,反對派就不會放棄,新政就不可能推動得下去。這是沒有辦法的犧牲,現在外憂內患,那幫人卻還想著做毫無意義的內鬥,要制止這種愚蠢的行為,我們只能先掐滅他們的希望。”國王緩緩說道,“任務的移交即刻生效,我給你許可權,你想調多少人就調多少人,你可以動用任何手段來完成這個任務,這是國王的命令。”
海因茨看著眼前這個看似陰柔文弱的國王,從他的眼裡讀出了決斷。
最後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國王盯著海因茨看了一會兒,扭頭望向窗外:“你不想做,對嗎?”
海因茨沉默了一下,給出了回答:“我會做的。”
“我十六歲參軍,參加白鷹兄弟會的時候就聽過你以前的事蹟,那個時候我就很欽佩你,覺得你是這個國家的英雄。”海因茨說著把臉轉了回來,“現如今我依然這麼想,很高興在我即位以後你會願意站在我這邊。”
“愧不敢當。”海因茨平靜地回答。
“父王曾經交待過你什麼,我只能猜個大概,我也不想讓你這麼為難。”國王認真地說道,“但是,我們有時候都不得不做一些艱難的決定。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
海因茨這次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莊重地行了個禮。
這時國王突然問了一句:“她和我同年?”
海因茨罕有地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點了點頭:“是的。”
他意識到這個看似並沒有太多意義的問題,是國王在向他確認自己的猜測。同時也是在確認他是否願意坦白一切。
老國王在世的時候,曾任命他負責去保護那名私生女,這件事他並沒有和國王坦誠布公地說過。
“幾月份?”國王又問。
“是三月。”
“居然比我大啊……”國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他卻也沒有深入地問下去——對他來說,相較他那位未曾蒙面的姐姐的事情,海因茨·霍夫曼伯爵的態度才是最房,大步離開了別宮。
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他不斷地去回想國王說過的這句話。
像是在心裡喊著口號,又像是在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