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慢半拍地意識到這不是覺音的聲音。
身旁衣袂翩然,氣息浮動。
蕭傾偏過頭一看,驚了一下。
“太傅!”傅明奕怎麼會在這裡?
得虧沒說出來。
覺音點頭道:“今日貴客臨門,實是幸事。”
傅明奕淡淡道:“覺音方丈名譽海內,如在下這等俗人,便是求到門前,也難得見,實算不得什麼貴客。”
覺音知道傅明奕這是在說那日他在大雄寶殿外被覺言師兄攔下來的事情。
他也不解釋,只是笑笑,為傅明奕斟了一杯熱茶。
傅明奕顯然是識貨的,他拿起茶杯時轉了轉,道:“沒想到人間失傳的琅瓷在方丈這裡竟有完整的一套。”
覺音輕輕抿了一口,緩緩道:“貧僧不喜拘束,先師去後便有大半的時間在外遊歷,幸得一套琅瓷茶具,貧僧也覺甚是幸運。”
傅明奕笑了笑,“雖是名瓷,但卻並不適合方丈的霧中仙。”
他在杯沿輕嗅,又輕抿一口在舌尖滾動,淡淡道:“清純有餘,而甘醇不足。”
蕭傾看了他一眼,不免有些嫉妒。
她如同牛飲一般,喝了幾杯也只覺得好喝而已,沒想到傅明奕又是聞又是品,最後還不甚滿意。
這樣一來,她覺得自己像個文盲。
覺音哈哈一笑,“施主素來知雅事,善雅音,貧僧這點茶藝,叫貴客看笑話了。”
蕭傾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我就覺得很好喝,沒有他那麼多講究。你不必在意。”
傅明奕笑了笑,放下茶杯,道:“最好的不一定是適合的。覺音方丈浸染佛法多年,一言一行皆是玄機,實是在下班門弄斧了。”
蕭傾見他二人你來我往,雖然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到底也沒聽出什麼來。
她雙手舉起茶杯對覺音道:“今日之事多謝覺音施以援手,我以茶代酒,敬覺音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