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聽明白了,嵩山這裡目前是四比三佔優,剩下六家裡也有三山拉攏到位,但青城山和碧霞道兩山看來是鐵定硬挺上清道的。
至於謝羅山麼,聽起來倒不是上清道鐵桿,但似乎和嵩山也沒有太深交情,要爭取到太乙道來,估計得花些利益交換的,而且似乎這一家自己也頗有野心,估計還在待價而沽,還沒被兩邊搞定呢。
這時崔瑗看看正在深思盤算的李凡,突然一笑,“其實以墨竹山的實力,現在也有資格出來選了吧,不知貴山觀主有沒有興趣啊?”
李凡也笑了,“道友開玩笑了,我們南疆山人,守住自己一畝三分地尚且力有不逮,清貧就清貧些,中原人生地不熟的,水太深,這熱鬧還是不湊了。”
李凡自己知道,墨竹山就一鄉下門派,主要是佔了窮山惡水,邊地刁民的便宜才能發展起來。就這種體量,在中原角鬥場大概早給卷死了。而且,現在不僅不是墨竹山進軍中原的好時機,甚至還有可能,反過來要遭到新九大玄門的壓力了。
畢竟你別看九大玄門一個又一個的,仔細算一算,以前受制於靈氣稀疏,天才地寶有限,連一個破桃子都得拼命,卷得厲害,核心弟子可能都沒一千人,中原這麼許多洞天福地,已經足夠他們分潤,人家也確實瞧不上十萬大山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九大玄門退了兩個,又跳出來六個等著候補,內山外山,內門外門的弟子加起來可得有個小几千人吧?還有隱仙派呢?還有上古道門呢?還有三垣的門閥呢?還有地方的藩軍呢?
這資料膨脹起來,目前靈氣又在同煞氣一道復甦,肯定是得大打一場,卷死個七七八八才能消停。
而墨竹山如今一派就佔據了十二國之一的離國,又在觀主經營下,把離國人口發展得不亞於震,巽這樣的老牌強國,已經是一塊招人眼紅的肥肉了。李凡都不需要起卦推算都知道,等神教這邊的事情一時了結了,中原玄門一定會有人把注意力投到離國來的,到時候墨竹山必然會成為眾失之的,時間問題罷了。
而墨竹山的底蘊是不足的,說難聽些,李凡現在培養的那些弟子吧,大概也就秦九的命夠硬,阿茂的運夠吊,其他人恐怕都是‘危’字當頭,生死一線,把把大凶起卦了。
這樣李凡和崔瑗各懷心思,一邊喝酒一邊吃桃,暢談玄門大事,討論道法修行,酒過三巡,便有個鶴童過來,送來一封信箋。
崔瑗看過以後,沉吟半晌,然後便朝李凡笑道,
“這還真是巧了,清月道友可有個弟子,名喚秦九的?”
李凡‘危’,“這小子惹甚麼事了?”
崔瑗擺擺手,“沒事沒事,道友教的好啊,令徒參加我太乙九宮三十六峰外門弟子大比,拿到頭名首勝,一手絕塵易氣劍,打遍嵩山無敵手,兩位祖師見了,都讚口不絕啊。”
誒,誒?這麼牛逼的嗎?可老子沒教過他什麼絕塵易氣劍啊……
李凡一時有些懵逼,說道,“能得二老青眼,是這小子的福氣啊。”
崔瑗拱拱手笑道,“其實我山有個不情之請,歷來雲臺峰聚會之際,各山各宗都會派出弟子切磋較藝,效法古道,臺前鬥劍,計有內外門,即金丹境,元嬰境兩場的。
當然,也不是什麼生死之局,不過是比較各宗功法優劣,一展道行深淺罷了。萬一有個閃失,場上這麼多掌教看護著,也有兵解的機會。
此次既然是令徒贏了我嵩山外門弟子大比,不知能否請他代表我嵩山太乙道,出戰雲臺峰外門金丹境大比啊?”
李凡一時有些無語,這是……代打?
“啊?這……不好吧……這種比試事關宗門氣數,打輸了豈不落了貴山的威名……”
而且萬一打贏了到時候算誰的?
崔瑗苦笑,“道友有所不知,令徒只以大嵩陽神功和絕塵易氣劍兩班功夫,重傷我乾天宮七十四弟子,雖然還沒有鬧出人命,但委實無人可以下床參戰了。這樣的本事,又豈會落了嵩山的顏面。”
李凡瀑布汗,“啊這……”
崔瑗又勸道,“當然,我嵩山也知道令徒這樣的良材美玉,墨竹山必定不忍割愛,不過大家同為玄門同道,也不必在意那些門派之分,玄門長輩見著品性優良的弟子,指點一兩招也是情理之中,都是各自的仙緣啊,道友何必多心呢。
我嵩山兩位老祖,就願收秦小友為記名弟子,各傳一套嵩山秘法,並將太乙天書,借給道友一觀,等以後秦小友境界到了,由您代傳給他,也算是給太乙道留個傳承,我嵩山與墨竹山兩派,結個善緣。你看何如?”
我了割草……有你們這麼結善緣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秦九是誰的私生子呢……
李凡眯起眼,考慮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低聲問崔瑗,“二老是不是算過他?”
崔瑗笑而不語。
好傢伙,那看這架勢,大概也沒算出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