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沫頓時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
鄭小霞的手裡還提著一籃雞蛋,正難以置信地盯著喬沫。
戚憐接著說:“你真是機關算遍了,就連你這朋友都被算計了進去,真是沒想到,你一個高中畢業就被賣進夜色的人,能有這麼狠毒的心思,懷著孩子想要利用孩子嫁進豪門,口口聲聲說喜歡葉澤南,還對他用毒品,人家把你當朋友的,你卻一直在利用人家想要絆倒葉澤南的老相好,嘖嘖,真是歹毒啊。”
戚憐每多說一句話,喬沫的臉色都要白一分,最後成了和身後牆面一樣的灰敗,就連眼珠都已經渾濁了。
這個時候,喬沫才知道,鄭小霞是戚憐事先叫過來的,而這個戚憐,肯定已經調查了她。
確實是如此,鄭小霞原本在聽說喬沫這樣的時候,還不相信,但是現在,聽見喬沫親口承認,她完全呆住了。
鄭小霞之前也有過困惑,為什麼喬沫會忽然變的有錢,為什麼喬沫在第一次在SPA館裡見到她之後,會屢次來找她,只是為了一個徐婉莉,而且喬沫對徐婉莉的好,是刻意做出來的。
現在,完全明白了,全都是之前就算計好的。
鄭小霞將手中籃子的雞蛋全都摔在了地上,“喬沫,我還一直把你當朋友,你呢?一直是在利用我!你的人心呢?”
喬沫其實也是把鄭小霞當成朋友的,因為她來到城市裡,根本就沒有一個能夠說的上來話的人,而鄭小霞,是唯一一個她從來沒有設防的人。
“小霞,你聽我說……”
鄭小霞現在腦子裡全都是嗡嗡亂響,她想到自己身邊原來隱藏著這麼一個蛇蠍一樣的女人,就覺得自己後背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我不聽!你現在的話,我一句都不信!我真的是看錯了你了!”
鄭小霞轉身就從病房裡跑了出去,不再理會身後喬沫的叫喊聲。
喬沫的眼眶有些紅了,她看向站在一邊冷笑的戚憐,“我究竟哪裡有得罪過你們?!要這樣對我!”
喬沫知道,有很多對不起的人,但是對戚坤和戚坤的這兩個女兒,從來都沒有過交集,又何談對不起。
戚憐冷冷的一笑:“是,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但是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懷了我爸的孩子,想要在戚家奪家產,你想都不要想!我爸就註定沒有兒子,想要用孩子嫁進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喬沫好像死了一樣,臉色慘白,重重地摔在了病床上。
當天下午,喬沫就因為住院費到期,而自己沒有多餘的錢住院,拖著剛剛小產過的身體,出了醫院。
暴雨過後,是炎炎烈日,曬的喬沫有些頭暈。
她臉色蒼白的可怕,現在,自己最愛的人說做過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救了她,唯一的朋友對她棄之敝履,而且失去了腹中的胎兒。
在碩大的城市裡,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麼?
喬沫忽然想到了裴玉玲,葉澤南的母親。
或許,她還有一線生機,她可以去找裴玉玲!
對!她應該去找葉澤南的母親。
………………
已經是七月份最熱的時候了,不過還好在裴氏公司裡有中央空調,宋予喬在裴氏辦公桌前坐著的時候,將自己冬天穿的外套都拿出來套在外面了,坐在對面的於欣欣有些訝異:“予喬姐,你這麼冷啊?”
宋予喬笑了笑,說:“還好,一直坐著就感覺冷了。”
冷了,站起來活動一下就好了,裴斯承在接下來一個專案組的招標中,讓宋予喬跟著。
專案組的招標是在會議室裡舉辦的。
之前裴斯承已經將這次投標的資料拿給宋予喬看過了,宋予喬整理出來一份最簡化的,只有一張A4紙,拿給裴斯承過目。
裴斯承點頭,問黎北:“人都到了麼?”
黎北剛剛從會議室裡過來,說:“已經全都到齊了。”
這一次,因為是裴斯承坐鎮,於是各個競標公司都派出了公司本部最強大的精英陣容,不論是在方案本身上,PPT的製作上,還是負責人和講解員,都十分優異。
宋予喬坐在下面旁聽,前面桌上開著膝上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啪啪作響,裴斯承偶爾傾身覆在宋予喬耳側,說一兩句需要記錄下來的話。
裴斯承手腕下是一個黑色硬皮的筆記本,手指尖是一支黑色簽字筆,偶爾打斷問一兩個問題。
被打斷之後,臺上的人就算是很有資歷,也會對裴斯承口中有些刁鑽的問題感到緊張,再講解的時候就開始磕絆,不過也只是需要適應一下裴斯承這種刁鑽古怪。
宋予喬看著在臺上的講解人,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鄭青一起去嘉格,她也是第一次上臺講解,當時還怕極了裴斯承向她提問,結果最後一句話都沒有問,讓她鬆了一口氣好像是中了五百萬的彩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