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盧璐一個人在國外的生活,真的是她和宋予喬所不能體會到的,也只有親身經歷,才會覺得心裡苦。
哭過以後,盧璐扯出紙巾來擦了擦眼淚,轉而對華箏笑了笑:“沒事兒了,我哭出來就好了,剛剛就是覺得心裡有些堵,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別說這種傻話,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堅持不下去的,”華箏說,“你先吃了苦,後面就都是甜的,都是對等的。”
盧璐沒有說話。
華箏伸出雙臂來抱了抱盧璐,“我和予喬,都會是你最好的朋友。”
“嗯,是。”
只不過,華箏沒有察覺到,盧璐後背就在剛才,微微僵了一下。
盧璐開車回去,車停在樓下的停車位上,她沒有理會後面的阿飛,直接從車裡下來,靠著車門點上了一支女士香菸。
她從來都不覺得,人生的苦是對等的。
人生下來,有些人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動動手指,就有錢有美貌有大把喜歡的人貼上來,就如同宋予喬和華箏,而她,註定生下來受苦,現在依舊受苦。
命運的天平,從來都沒有公平過。
煙霧渺嫋,盧璐只是抽了兩口,然後就對著前面的灌木叢發呆,一直到手指中的菸灰快要燒到手指,才皺了皺眉,將菸灰用力地彈掉,菸灰落在手指上燙了一下,燙的他皺了一下眉,隨即將菸蒂甩掉。
車裡的孩子又開始哭,盧璐心煩意燥,根本就不願意多加理會,索性便又點燃了一支菸,這一次不再發呆,而是大口的一口一口抽菸,好像是想要將煙氣吸入到肺裡一樣,就好像是那種毒癮上來的癮君子。
盧璐一個人在外面生活這些年,也有一種異常的敏銳性,她保持一個姿勢站的久了,忽然感覺後面有視線在注視著。
不過,她也沒有立即掐掉煙,而是抽完了一支菸,將菸蒂扔掉,才轉過身來。
不出所料,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是葉澤南,已經不知道在後面站了多久了。
葉澤南從盧璐下車,就已經站在了後面。
他其實也是無意間看見盧璐的,因為他的一套公寓套房,就在這個小區內,而盧璐,恰好買了這裡的一套現房。
盧璐轉過身來,掐滅了煙,就當做沒有看見,開啟後車門,將一直在哭的孩子抱出來,轉身直接上樓。
葉澤南跟在後面。
“盧璐,我知道是你,上一次在餐廳裡,也是你,你不用裝作不認識我,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認識!”
葉澤南眯起眼睛,他覺得盧璐身上的感覺與幾年前不一樣了,臉上化著妝,踩著高跟鞋,就剛才來看,還會抽菸了。
盧璐按下電梯,將抱著阿飛的手換了一邊:“葉澤南,是吧,你找我什麼事?”
葉澤南一把抓住盧璐的手臂:“你回來幹什麼?還想要繼續害宋予喬麼?你別想了!”
盧璐笑了一聲,因為剛才哭了,所以臉上的妝都花掉了,睫毛膏糊在眼睫上,糊了一片。
“我什麼時候害過她?”
葉澤南眼睛裡你濃黑一片,正在向外滴落這毒汁,他真的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種人,做了卻不敢承認。
“在宋予喬家裡,你給我喝了的那杯水,有問題!”
電梯已經下來了,盧璐抬步想要上去,卻被身後的葉澤南拉住了手臂。
盧璐冷冷地說:“是的,有問題,我就是想要讓宋予喬看看,她最愛的男朋友,跟她的閨蜜上了床。”
葉澤南直接揚起手臂來,但是在落下的時候,正好對上盧璐懷中抱著的嬰兒一張異於常人的臉,手裡的動作一頓。
“你怎麼不打了?”盧璐冷笑了一聲,“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兒子,是個腦癱,如果你想要看他將來長成什麼樣子,不用將來來看,去看大街上那種腦癱,全都長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