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細心地解下身上外袍,把雪地留下的打鬥印跡和血跡清掃整理平坦,用附近厚雪遮掩露出的泥沙。
草原上風大,一兩個時辰,足夠吹起雪粉幫著覆蓋細微人為痕跡。
常思過沒有即刻趕往北方有火光處尋找柳白衣等人。
大戰之後鬆懈下來,他覺著滿身疲憊。
他往西行出二十餘里,遠離白狼坡方向,找處枯黃茅草叢背風坐下,吞服一顆益元丹,閉目調息運功,他多少得恢復一些氣息作為保命資本。
明源老道在他腦海留下的東西,必須儘早參悟體會,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後悔也沒用處,對於老道強行把他弄到異界當勞麼子的掌刑使人選,他即使再腹誹也沒甚用處。
還不如認命,認清現實為往後尋活路做準備。
白狼坡東邊燈火通明,丈餘高的土牆後,人影晃動。
坡下所有帳篷雜物燒燬一空,視線開闊。
燈火照耀得三里內雜亂腳印清晰可見,雪地上到處倒斃著一具具老弱或者敢於反抗婦人的屍體,一片片鮮血凝凍成冰晶,在火光下閃爍刺目紅色。
夜空中盤旋著七八頭夜梟和獵鷹。
亥末子初,幾經折騰的北戎騎卒,氣勢洶洶終於從百里外趕了回來。
或許是離白狼坡七八里外,倒斃的千餘具光溜溜屍體殘骸,讓北戎騎卒沒有憤怒到失卻理智,沒有即刻對盤踞在他們老巢的敵人發起不顧一切的進攻。
而是撒出騎卒哨探,放出更多獵鷹在附近三十里探查,防止南蠻子伏兵潛藏。
不到八千的騎卒,臨時據停在三里外。
據他們從數頭獵鷹夜梟偵探到白狼坡的情況得知,以及逃出的老弱證實,這批抄他們老巢的蠻子,僅有三千餘人,即使能夠盡數奪得各部族留在據地馬匹,也才三千騎卒。
他們人數多出近兩倍,個個身負血海深仇。
不把這批蠻子趕盡殺絕,他們如何吞得下這口惡氣
前後花了小半個時辰,確認附近沒有伏兵,部族頭領召集又凍又累的北戎騎卒,分配兵力,準備從東南兩面同時發起攻擊,用割下的內袍或袖子裝著的泥土,填平十數處不高的土牆坎溝,一鼓作氣驅馬攻上土牆。
白狼坡上突然人喊馬嘶,接著有號角聲傳來。
所有北戎士卒被吸引往坡頂看去,只見那上頭豎立起的十多根柱子上,綁了十多個老弱婦孺,腳下點燃的枯草燒得他們淒厲慘叫。
旁觀的南平士卒指指點點笑得囂張。
頓時北戎各部族組成的隊伍炸鍋了,忍無可忍,“哐啷”一片拔刀怒罵聲。
“攻擊殺上坡頂,解救我們族人同胞”
部族頭領和修者猜到是坡上蠻子將官故意弄出如此動靜,要激怒下方計程車卒,使得他們的戰術意圖不能完整執行,見控制不住暴怒計程車卒,有譁變可能,只得趁機下令攻擊。
多點損耗便多點損耗吧,反正這個春荒難熬了。
山呼海嘯的騎卒,沿著三里長的土牆發起復仇式衝擊。
那坡頂上方,還關押著大部分部族婦孺孩童,等著他們去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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