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此地的都尉,馬上指派一名夥長,讓夥長帶一什士卒下城去尋找箭矢。
單立文早就聽說今晚有人送信,會鬧出不一般的動靜,城頭也準備配合佯攻,但是時辰不對,提前了約一刻多鐘,而且,跑來的那個自己人,看著很不像自己人。
又擔心搞錯,他是四荒城煉體士,只認識一部分破賊軍煉體士,沒見過下方還在狂奔的煉體士也是正常,叫道:“快請歇息的韋仲鈺韋先生上城頭來……”
“單兄,有何事找我?”
三位煉體士順著上城的登城道,以極快速度縱躍而來,跑在後面的穿褐色長袍的年輕人,接話叫道,他是破賊軍煉體士,分到此段城牆配合守城,只幾個縱躍,便到了城頭。
“韋兄弟快來,下方那人,自稱是送信的自己人,你幫著瞧瞧。”
“哦,是安兄他們回了嗎?”
韋仲鈺幾步趕上城頭,順著單立文的手指方向,看到離城牆下方百丈不到的雪地上,狂奔著一名左手抓獵弓的身形壯碩漢子,身穿北戎士卒的罩袍厚襖,身後緊追著一名持劍北戎修者,雙方之間的距離,在快速拉近,更遠處還另有兩人追趕。
十里外的北戎營地,火把星星點點,匯成好大一片。
還有兩處升騰的火頭在熄滅,不知鬧什麼名堂。
藉著城牆上的火把照耀,韋仲鈺運轉目力,居高臨下仔細辨認半響,高聲叫道:“城下是哪位兄弟?恕韋某眼拙,沒認出來。”那漢子臉上黑黝黝的哪看得出是誰?
常思過仰頭高聲叫道:“破賊軍,前哨左尉庫房守卒,黑娃,奉安學倫老哥之命,前來送信。”他只能如此表明身份,否則還能讓他怎麼說?
聲音轟隆,附近三里都聽了個清楚。
城頭一片譁然,有這麼厲害的庫房守卒嗎?
能從北戎千軍萬馬中殺出來。
常思過一口氣洩了,腳下速度頓時慢下來。
待他喊完,身後的北戎滿臉絡腮鬍子修者,也追到離他只剩五丈,聽得對方自報身份,說是庫房守卒,差點沒把絡腮鬍修者氣炸。
什麼時候,北戎營地輪到一介庫房守卒撒野?
這是故意在羞辱他們。
鬍子修者怒極而笑,叫道:“不錯,不錯,咱們北戎小卒,前來南平蠻子跟前露個臉。”
他故意反話正說,腳下用力一踩,速度爆發,縱身飛撲,手中長劍刺向還在奔跑的南蠻子後背。
他是恨死了這個射信入城的傢伙,才區區真元境修為,就這樣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突破了他們佈置的層層巡哨關卡封鎖,奇恥大辱啊。
城頭的韋仲鈺有些糊塗,他絞盡腦汁,也沒聽說過破賊軍有黑娃這號人物。
他肯定不信對方庫房守卒身份,堂堂煉體士,守庫房幹嗎?
能說出安學倫的大名,又讓他不得不謹慎,來人或是安兄請的幫手,故意隱瞞姓名,不想讓北戎修者知曉?
正準備讓另一名拿弓箭在手的煉體士對付追兵,聽得追著的北戎修者,又是另一番說辭,舉動卻完全相反,殺向那跑動姿勢有些古怪,速度不夠快的黑娃。
韋仲鈺有些舉棋不定,還真是個麻煩,幫還是不幫?
萬一是自己人,關鍵時候不施以援手,安學倫到時回城還不怪死了他?
可是,若是老安他們落入了北戎賊子手中,並以此使詐,搞得跟真的一樣,趁機夜間發動攻城,那干係太大,他可承擔不起這份責任,也不想承受無妄之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