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搖了搖頭,這底下看起來不淺,可身後河流灌水的聲音卻越來越小了,想必基地建設在水邊,防水設施肯定是齊全的,至少密封艙隔斷結構必然會有,所以水淹的效果有限。
一回頭剛要招呼阿迪麗,卻發現丫頭正揹著手撅著腰研究一個躺在地上呻吟的傷員,這位半邊身子已經沒了,尻尾以一個詭異角度和尚存的肋骨形成了銳角,兩隻腳都擺在頭邊上。
人居然沒死也真是生命力頑強。
阿迪麗歪著頭,眼裡閃著好奇的光,凱文嘬了下牙花子,這妮子怕是感情繫統真出問題了,以前也做過這種手術,可是沒出過問題啊,這毛病出在哪呢。
舉起手輕咳了一下,阿迪麗把頭轉了過來,看他站在電梯井旁邊,於是直起腰來一蹦一跳像個小鹿似的靠近:
“凱文表哥,這些士兵似乎也不是人呢,他們身上的味道好討厭啊。”
凱文閉上眼睛眼皮用力擠了幾下,嘆了口氣:“我說,我記得你是快二十歲的人了,不是快十二歲吧說話幹嘛這個語氣
我不是阿里,我喜歡成的,我是個法師,需要的助手是高效,穩定,安靜的。
這些明顯都是實驗品,我看一時半會也死不了,等到下面看看裝置,就知道他們搞什麼鬼了。”
阿迪麗眨了眨大眼睛:“像我一樣”
凱文覺得自己今天嘆的氣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多:“你不是實驗品。話說紅髮是不是在進入戰鬥之後腦子都有問題我還以為屠夫和豪鬼是特例。
現在想想,蠍後時不時的也抽瘋。我是沒見過斯諾戰鬥的樣子。”
阿迪麗又把手背了起來,撅起腰對著電梯井左看一眼又看一眼:“我要告訴阿姨,你在背後叫她蠍後。”
於是凱文又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老了:“她更討厭被人叫成阿姨。你打算怎下去”
把揹著的手放到眼前,雙手食指拇指相對,和車給了一個攝影機的手勢,阿迪麗透過手指構成的方框眯起一隻眼:“二百三十一米,電梯廂看起來很結實啊,這麼高跳下去我會摔壞的。
你可以現場維修我麼”
她的眼球整合了太多東西,測距只是基本功能,凱文撓了撓後脖梗:“不行,你現在的神經傳導系統還不是很穩定,貿然接觸外界不是好事。
看看那一層的通道最寬闊,跳到那裡去吧。電梯門也很硬吧”
“十七層這硬質合金咳咳五層非牛頓咳咳流體緩衝層,防火防電防低溫,撞撞不進去的。”
角落裡突然傳出一個低沉粗糲的聲音,說說話還咳起來。
循聲望去,牆角里一個壯漢栽歪著倚在牆上,一條腿有著奇怪的角度,臉上很多劃傷已經看不出來具體相貌,捂著胸口困難的喘著氣,七竅流血,尤其嘴邊的血沫子,大約是說話的緣故,還有泡沫呼噠呼噠的。
阿迪麗大眼睛一瞪,滿是驚訝:“欸這個人和我有點像,好奇怪哦,剛才怎麼沒發現他”
凱文上下打量了幾眼這個馬鬃頭的男人:“你是誰這裡的門衛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