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不能夠,唬人吧?
管那幹什麼,招了就弄死他交差就完了。
所以大漢們二話不說,對著嫌疑人乒乒乓乓一頓亂槍,在瘦弱的蒼白身軀上開了十幾個洞,然後對著癱在地上抽搐的軀體和濺了滿牆的血咔嚓咔嚓拍了好些張照片,還對面孔做了特寫。
就在大漢們拍了照片轉身離去的時候,本應該是屍體的嫌疑人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他躲得快,這哥們胸前捱了十多槍,一槍也沒打中心臟。
至於臉肯定是有意留著的了,因為給了特寫了麼。
月朗星稀的夜晚,沒有燈的建築角落,嘿嘿冷笑還在流著血的,一寸一寸慢慢把自己抬起來的屍體,大漢們渾身都大汗了。
所有人都把剛才收起來的槍又掏了出來,對著屍體卻沒開槍——之前打的洞還淌著血呢,這槍準是沒用啊。
突然之間,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從會場的方向響起,大漢們和屍體都一愣,隨後鬼哭狼嚎的鼎沸人聲傳了過來,鬧鬧嚷嚷的很少有詞語能聽得清,而聽清的幾句話,多半都是著火啦,快跑啊,救命啊,閃開之類的。
不知道誰起的頭,大漢們也迅速的向著人群跑去,鬼鬼祟祟的一邊回頭望,一邊把槍藏了起來。
屍體的臉色本來蒼白的,這回卻透著青色,身上的傷口轉瞬之間就合攏了,要不是衣服還有幾個破洞,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咬牙切齒的微微一弓身,如同餓虎撲羊一般躍起來直撲落在最後的大漢,快的幾乎看不清。
大漢們一邊跑也是回頭的,看到這個前面的速度又快了,中間的卻被嚇了趔趄了,最後被當作目標的那位更是腿一軟就往地上一躺。
不過他並沒有受到傷害,一聲沉悶的槍響,半空中的小青年如同被錘子砸下來一樣,咣嘰一下直直的被砸到地上,肩膀上爆出一大片血花,一隻胳膊都被炸掉了。
小青年呲牙咧嘴的爬了起來,眼睛變得血紅,嘴裡也伸出來上下兩對獠牙,舉著一隻指甲長長的爪子,仰天長嘯:“是誰!”
“你並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奴隸,你的主人在哪裡?”
一個清朗沉穩的聲音從所有人頭頂上響了起來,小青年轉頭望過去,只見一個黑乎乎的身影丁字步站在身邊這座建築的房簷上,背對著月亮,只讓人看出一個輪廓。
頭上一個寬簷的牛仔帽子,手裡提著一支槍,只能看到靴子上的流蘇輕輕擺動。
巷子口腳步聲響動,大漢們簇簇擁擁的一步一挪的退了回來,他們的對面也有幾個和小青年一樣,渾身蒼白眼睛猩紅,嘴裡的犬牙呲出老長的怪物步步緊逼,其中有一個的爪子上滴著血,還攥著一顆心臟。
這個在所有怪物中算是比較壯的小夥子一把掐碎了手裡的心,語氣憤恨:“隊長,有人在現場放了火,所有人都跑了,我們也要快點離開,很快警察就要來了,這次計劃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