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一定辦好這事。”
耿青吩咐下去,彌補了一些細節,叮囑竇威記下後,便準備告辭離開,一直安靜坐在右側椅上的婦人見他起身,也跟著站起來,嗓音柔媚喚了聲:“叔叔,還請稍慢一步。”
“嫂嫂還有何事?”
耿青轉身回頭,就見婦人迎面過來,搖曳腰肢停在他身前,抿著嘴角有著輕聲慢語。
“叔叔,能否跟妾身去一趟後院?”
“先生,都是自己人,去就是了。”竇威琢磨著剛才吩咐他的事,見耿青遲疑站在那,也沒多想,推著他後背送去側門,那邊,耿青抵不過這粗漢力氣,徑直被推到了門外,只得朝跟在後面出來的婦人笑了笑,往日多是與高生接觸,後者少提及後院之事,也不知婦人姓名,只得拱手道:“還請嫂嫂帶路吧。”
婦人抬袖遮口,瞥了一眼頗講禮數的青年,便讓丫鬟攙著她走在前面,一路穿過中庭、水榭,過了一扇月牙門到了後院,走進丫鬟推開的一扇房門,裡間檀木圓桌距離門口不遠,上面瓷壺、杯盞雕花倒扣盤裡,牆上掛有關公騎馬持刀的畫像,下方還呈有兵器架,上面是一柄寬大的黑背雪口的刀身,正是那把狂獅刀。
“叔叔,進來吧。”婦人走進掛有懸著薄紗的雕闌轉去屏風後面,一旁的丫鬟端了酒水過來斟滿,聲音低低的請了耿青坐下,方才退出房間,悄悄將門扇帶上。
這場面好熟悉啊......
地上香爐升起淡淡煙氣,耿青坐去圓凳,目光掃過周圍陳設,鑽進鼻中的麝香,他也不是雛,自然明白婦人叫他來臥房的用意。
想著時,薄紗帳簾後面轉出模糊的身影,掀開沙帳出來,“叔叔怎的呆坐著,也不喝酒。”
一襲香風撲面,耿青轉過臉來,婦人脫去了繁重的紫色衣裙,就著了一件輕薄的紗裙,露出豐腴的身姿,邁開的蓮步踩著鬆軟的毛毯坐去一旁,拿過酒壺斟上一杯,舉杯貼近些許,直勾勾的眸子泛起勾人心魄的嫵媚。
“叔叔,這是桂花酒,不醉人的。”
桌下,縫了小花的繡鞋有意無意的靠去耿青腳肚,一點一翹的刮蹭,算上耳邊細弱遊絲的嗓音,耿青終於明白曹阿瞞為何獨好人妻了。
饒是他經歷風月場所頗多,也差點給迷進去,難怪高生要將這女人娶回家,會這般勾魂的女子才有行房之樂。
不過他也看得明白,這個寡婦需要一個靠山,金刀幫也需要一個靠山,一場交易罷了。
“嫂嫂......還是說正事吧”耿青端起酒杯與婦人杯口‘叮’的輕磕一聲,正要放去嘴邊,蔥白的手臂猶如一條白蛇伸了過來,勾著耿青手中酒杯送去了她嘴裡,“妾身喝了叔叔的桂花酒,叔叔不如就喝我的。”
當我是雛?
呵呵......
耿青笑眯眯的貼近,幾乎貼著婦人臉頰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將喂來的杯中酒一口喝盡,另隻手順勢繞到後面,
“討厭,你手不老實。”
“還有更不老實的,想不想看?”耿青勾著唇角,燭光裡,他眼睛亮的嚇人,陡然起身一把將女人拉了起來,扯下那件薄紗拋開,勾手由下而上,吃力的將豐腴的身子橫抱起來,惹得婦人嬌嗔拿手打他,便是走去裡間床榻。
薄紗飄搖,緩緩落去貢桌靈牌,將高生二字蓋住。
轟隆——
屋外,白雲如絮遮去了陽光,遠遠的天際走過一趟悶雷,飛狐縣百餘里外,起伏的丘陵間,幾輛馬車正緩緩駛來。
“外面是不是要下雨了?給咱家再拿一個靠墊過來。”
蟬聲嘶鳴,起起伏伏的車廂內,尖細沙啞的嗓音傳出湛清的簾子,“這飛狐縣真夠遠的,難怪說殺縣尉就殺縣尉,你們說,該怎麼懲治一番?”
車輛左右,盡是沉默的神策軍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