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說的輕鬆,這哪是容易回絕的了的。”遲意走過去拉著遲君書的手,把人按在榻上坐下。
“不能回絕?”鍾氏不明白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皇上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的麼?
遲意又把鍾氏按在榻子上坐下,跟她解釋道,“給皇子選伴讀,當然算是大事,這不僅代表了皇上重視臣子,其實也算是一種警示。”
“啊?這……這是什麼意思?”鍾氏心裡一慌,緊張的問道。
“若是尋常官家,給皇子伴讀,自然是光宗耀祖之事。但如今父親位高權重,皇上點名要小五兒做伴讀,那不僅僅是皇恩,更多的也是為了敲打父親。”
遲意頓了頓,繼續說道,“父親也只能跪謝皇恩,不能拒絕。”
遲意不知道遲勵宇和皇上的關係如何,但是單叢遲勵宇封侯來看,君臣的關係應該是比較和睦的。
否則遲勵宇出身鎮國公府,在已經不能襲爵的前提下,只給遲勵宇封個將軍就可以,完全沒有必要再封個世襲罔替的侯爺出來。
也或許這其中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皇上需要平衡朝堂而不得不再封一個侯出來,但不論怎麼說,從目前看來,皇上對遲勵宇還是親近的。
只是君臣有別,關係再親近,皇上也不得不需要用遲君書來牽制一下遲勵宇。
遲勵宇也沒想到遲意竟然會看的如此透徹,滿意的直點頭。
鍾氏卻不樂意了,忍不住替遲勵宇委屈起來,“你爹拿命在保家衛國,結果還要被猜忌,現在小五兒都成了籌碼了。”
“母親,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出口。”遲意連忙打住,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那可就是在朝堂上打擊遲勵宇的最好證據了。
鍾氏也知道自己口不擇言,趕緊閉上嘴,坐在那裡生悶氣。
遲君書歉意的看了遲意一眼,乖巧的湊過來,扭扭捏捏的哄著鍾氏,“母親,其實沒什麼的,我只是一時捨不得先生和同窗罷了,以後又不是沒有機會見面。更何況太學裡的太傅學識淵博,兒子能跟著一塊兒讀書,別人都羨慕不來呢。”
鍾氏忍不住揉了揉遲君書的頭髮,嘆氣道,“就知道哄我,娘知道了。只要你好好兒的,讓娘放心,娘就知足了。”
“兒子知道了,不會惹事兒讓娘擔心的。”遲君書信誓旦旦,把鍾氏終於是哄出了笑容。
遲意眼珠轉了轉,走到遲勵宇身邊,湊過去小聲問道,“父親,不知道另一位伴讀人選定沒定下?”
遲勵宇搖了搖頭,說道,“年齡合適的男孩兒本就少,更何況七皇子和八皇子本身母族不夠強大,往後也基本沒可能和三皇子四皇子爭,已經有想法的,早就已經站了對,也根本不可能再插手進來。”
當今皇上正值壯年,儲君之位也還沒有定數。
如今成年的皇子有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五皇子又因為是宮女所出,身後沒有母族的支援,他基本是沒有能力爭奪皇位的。
大皇子兩歲那年便夭折,元后所出的二皇子更是一出生便沒了氣。三皇子和四皇子身後的母族勢力爭相抗衡,他倆因為都缺一個嫡出的名分,所以這些年誰也不服誰。
再下面的,就都是還沒成年的小皇子,自然也沒有人願意把身家性命押在這些孩子身上。
至於遲勵宇,他屬於皇帝的親信,不論三皇子還是四皇子,他都沒有站隊,他忠於的只有皇帝。所以不論往後坐上皇位的是誰,他都只會效忠坐在皇位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