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會說話的,好可愛的聲音,軟軟甜甜的又糯得像糯米糰子,徐錚樂了,伸手將他抱起來。被徐錚抱住,小鬼頭立即趴進了徐錚懷裡,又從徐錚手裡把另一顆糖果搶過來。這次他倒是學會剝糖紙了,剝好後放進嘴裡,兩邊腮幫子立即高高的鼓了起來,像是鼓著氣的小河豚一般。
如此表現,瞧在徐錚眼裡更加沒有了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帶來的可怕威懾力。對臉色驚疑不定不敢圍過來的其它人打了個招呼,留給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徐錚抱著他帳蓬鑽進了帳蓬。阿佳西等人在帳蓬外交換了一下眼神,雖然不甘心放兩個實力恐怖又身份不明的人進徐錚的帳蓬,可又拿那兩人實在無可奈何,只得各自找了地方不肯放鬆警惕。
同樣也對嚕嚕和馬克交待了一聲,讓它們守在帳蓬口,徐錚鑽進帳蓬時發現先鑽進來的女子已經大大方方的鑽進自己的睡袋裡,只露出滿腦袋全是頭皮屑的一顆頭顱來。
“真暖和啊……外頭好冷。”女子滿足的嘆道。
知道冷你還穿得那麼少?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臭美作風你老人家真是表達到了極致。徐錚面孔一黑,因為他馬上又看見隨著她的動作,已經有不少頭皮屑落到了睡袋上,繁星點點的觸目驚心。於是徐錚只得乾笑:“喜歡啊,送你得了。”老實說,看到那頭皮屑他就大倒胃口,估計以後沒法再睡這隻睡袋,乾脆做個順水人情送她得了。
“哈?”女子愕然:“送我當禮物?”
徐錚拼命點頭,你都用頭皮屑打上標記了,我不能送你還能怎麼著?
女子眼裡露出毫不掩飾的驚喜:“呀!禮物呢!我喜歡!還是頭一次有人送我禮物!這下子夜裡睡覺不會再怕冷。徐錚,你真好!”
至於麼?收到個睡袋就高興成這樣?徐錚又搞不懂了。
另一邊,喬驚疑不定的瞪著鑽進徐錚睡袋的女子。滿臉全是警備的神色。
女子看看賴在徐錚懷裡的小孩,道:“你倒跟別人說的一樣。溫和可親又很大方熱情,難怪他一見你就會賴上你。”
聽了這句話,再加上先頭她所說的話,徐錚已經可以很肯定這女子雖然沒有見過自己,但一定認識自己。問題這樣一個古怪而實力強大的詭異女子。自己不認得她,她又何以認得自己?更古怪的是她一個單身女子抱著一名小孩,到底從哪裡來的?
徐錚看向懷裡鼓著河豚臉的小鬼,試探著問道:“媽媽?”
小孩呵呵笑,拼命搖頭。女子則不滿意了,頓時做大羞狀——臉紅沒紅因為徐錚看不出來,全讓妝容給蓋掉了。徐錚只聽她嗔道:“真討厭!人家還是少女。哪來的小孩?”
“姐姐?”被雷得齜了齜牙,徐錚又問。
小孩還是搖頭,女子也笑了,道:“他歲數比我還大。我才不是他姐姐呢。”
看看睡袋裡的那一大隻,再看看懷裡的這一嘴裡包著糖的小隻。見鬼了!敢情又是一個像阿斯班那樣的妖人?不像啊……瞧這種真正的純真眼神,還有那種毫不作偽的稚氣。可根阿斯班那個妖人裝嫩裝出來的完全不一樣。徐錚正待再問,女子呶著可怕的血盆嘴唇伸向喬:“你替他解的毒?”
“嗯。”徐錚應了聲。
女子好奇的眼光轉過來,讚道:“瞧不出來你還挺厲害,我的小綠咬了人中的毒你都能解。他們沒說錯呢,你確實鬼門道多。”
喬聽了這話不禁愕然,隨即大怒,厲聲道:“平白無故你下手毒我幹什麼?”
女子用無辜的眼神看向喬。道:“大半夜的你不瞧覺,躲在別人的營地外頭偷聽人唱歌,我不放蛇咬你咬誰?老大說了,只要踏進這魔獸森林,無論誰敢對徐錚起壞心,我都可以放蛇去咬。昨晚你騎著一蟲變異鐵翅甲蟲在那裡站著,我瞧著你像壞人呢。我又沒殺你,你緊張做什麼?”
喬氣怒得一陣窒息,對上她這種天真的話語完全發作不出來。
小孩一直不說話,像是不太習慣說話一樣,嘴裡一直含著糖,瞅瞅這個,又瞧瞧那個,就是賴在徐錚懷裡不肯下地。
喬怒瞪著女子,女子回以他天真無辜,完全不懂世情那般一臉茫然表情,絲毫不覺得自己隨手放蛇傷人有哪裡不妥。
徐錚看著她道:“這位也是我朋友,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壞人。要不把你的小紅放出手,再咬他一下?”
“馴獸師十個裡有九個都不是好人,大半夜偷偷摸摸呆在那裡肯定沒想什麼好事。鬼鬼祟祟的用帽子蓋著頭,怎麼看都像一個壞人。”女子低著聲音嘀嘀咕咕的唸了一陣,抬臉對徐錚道:“不行了。你已經喂他喝過解毒劑,再讓小紅去咬他就會又變成下毒。我看你配製的解毒藥劑效果很正確,就是沒有小紅的效果來得快。”支起頭像是沒看到喬氣怒的表情那般隨便看了看了喬的瞳孔,又道:“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估計到了下午就可以動彈。”
她這樣說,徐錚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丟給喬一個安撫的眼神。
此時,恰好有一隻不長眼的蟲子自女子臉前飛過,徐錚只覺眼前一花,那女子一張嘴,舌頭伸出來竟有尺長,青蛙捕蟲那般一下子沾住飛蟲,霍的一聲捲進嘴裡,連嚼都沒嚼就一骨碌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