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戴恩放下手裡士兵呈上來的訊息,側目看向雷克斯:“父親,你怎麼說?”
“霍克那小子是徐錚的朋友。”
“這我知道。”
“徐錚很喜歡他。”
“這我也知道。”
“你喜不喜歡他?”
“……還行。他可要比他父親、爺爺,還有他那些個不要臉的親戚強過太多。哦,對不起,做為一名帝君,我不應該說不要臉這個詞。不過,我就是想說。”
“霍克還給了徐錚維吉爾的造船圖紙。”
“……父親,你就直說吧,幫還是不幫?”
雷克斯撫著下巴笑:“我喜歡那個小子。有骨氣,有擔當,現在更學會了愛人,這可是維吉爾家族其它成員學不會的本領。雖然他有這樣那樣的壞毛病,但我還是挺喜歡他。”
戴恩嘆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來人!”
雷克斯看著衛兵匆匆跑上前來。狡詐地笑道:“我可沒有說過幫他。現在你是帝君。我不是。”
戴恩沒好氣地道:“當然。你不是現任帝君。你就可以不必負因為我們地支援行動所引起地負面影響帶來地不良效果引起地責任。而等我們地行動有結果了。你又會到徐錚面前去向他邀功。說這一切都是你吩咐我做地。什麼好事都讓你佔盡了……父親。你很狡猾!”
雷克斯從容地坐在椅上竊笑:“當然!要不然我為什麼會四十歲不到就趕緊把王位扔給你了?別人家地蠢貨哪個不是巴著佔著這個位置。生怕有人來搶。像維吉爾那幫蠢貨就正在幹這種事。還好我明白霍克那小子為什麼也要去爭。要不然我管他去死。”
戴恩很無語。不想去理會這個無良父親。吩咐衛兵道:“通知海面艦隊。讓他們把巡航地位置開到離維吉爾海面轄區五海哩以內地地方。新型地艦船一隻也不許帶出去。”
衛兵遲疑了一下。道:“請恕罪。陛下。難道這樣不會引起維吉爾地緊張?”
雷克斯嗤的一聲樂了:“我就是要他們緊張!”
衛兵似懂非懂的點頭,又問:“假如相方交涉,我方應該怎麼回答?”
“演習!”兩父子相視一笑,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惡作劇一般地神色。
衛兵的嘴角止不住抽了一下,這個藉口真爛……貌似自從出現了一位相當不正經的二王子以後,老帝君和帝君也越來越有胡來的趨勢。真不知道是禍是福……
維吉爾•銀箭城堡:
霍克與裡維斯並肩站在牆頭,向著遠處眺望,牛郎跟隨在兩人身後,尾巴上套著一根精緻的尾鎧,顯得很是威風。
現在已是盛夏時分,銀箭城堡不如維吉爾主城那麼鄰近海岸線,氣溫的爬升已經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出來。空氣中有一種令人煩燥的沉悶,夾雜著還未曾散盡的海風腥味,聞起來就像戰場上那種淡淡的血腥。
霍克煩躁的把披風夾在腋下。怔怔的看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在那邊,依稀可以看到遠方肖恩的軍隊駐紮位置處的風中搖動地軍旗。強壓著挫敗感,霍克問道:“裡維斯叔叔。我為什麼會輸?”
裡維斯收回遠眺的目光,一直垂著頭看著地面許久才輕聲道:“因為你還不夠陰狠,不夠果斷,不夠冷血,你做不到殺兄弒父,你做不到冷酷無情,你沒有繼承到維吉爾家六親不認的梟雄氣質。維吉爾地政權只能被鐵血無情的人才能掌握。你殺不了肖恩,就只能等著他來殺你。輸,就是死。一直都這樣。”
霍克無言的放下披風,苦笑:“裡維斯叔叔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會輸,是不是?”
裡維斯的眼光落回自己的手掌,它很乾淨,從沒有像這麼幹淨過,沒有沾上半點不該沾染上的汙漬和血跡。看向霍克的手,年輕的王子的手掌並不嬌嫩,由於練劍與近來地勞動,它們佈滿了厚螢和細密的小創口。但是,它出奇的乾淨,一點都沒有讓自己極度厭惡反感的墮落氣息。
“是。我一開始就知道。”裡維斯答得很平靜。他把眼光從兩人的手掌上收回來,平靜的微笑著看向霍克。
霍克深吸了一口氣:“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如果一開始,你不接受大哥與妹妹的任務,明智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想以你的本事,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不會和我一起陷入這種絕死地境地。”
裡維斯嘆氣。又去看自己的手掌。嗯,指甲有些長了。該找個時間剪一剪。
霍克呆住:“裡維斯叔叔,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