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猛然炸出一朵巨大的花!
以圓形亮點為中心,呈放射形的劃出無數道弧形的亮麗軌跡,似幻似真的出現在天際。每一道弧形都在向前飛行、展開,當許多道弧形共同組織到一起的時候,就形成了一朵燦爛的花。剎那間綻放的光華,讓每個仰望的人的臉上都染上一層淺金色的餘輝,視線裡只看到那朵花在綻放,越來越美麗,越來越芳華!
每個人都被奪去了呼吸,只會呆呆的仰望天空,看著那道絢麗的奇景。
卻見天空中亮光漸暗,花朵的綻放已經接近了尾音,正在餘韻繚繞的消失。
果真是剎那的芳華麼?太美的事物都是美麗而短暫,讓人挽留不住。
心頭湧起淡淡的傷感和失落,正在感嘆這朵美麗的花就如人生一樣時,卻見天空又是一亮,那花再生變化,竟然如粉塵一般完全崩散,全然化作一片光幕,佈滿了整個夜空,讓兩輪明月也為之失色。那光幕慢慢的蠕動著,接合在一起,又形成一片緩緩招揚的七彩光帶,就如同神女肩上的綵帶,飄飄悠悠,一直停留在天空中,像是被無形的風吹動著,迎風翻卷、伸展,幻化著各種用語言無法描述的形跡。
就在它展現到最夢幻的時候,一聲梵唱響自天際,不知聲從何來,又要往那裡去,只在天空飄蕩婉轉,耳邊聽得真真切切,當仔細尋找時,卻似乎又從來沒有響起過。等放棄尋找,它又自耳邊響起,總是捉摸不定,又實在動聽之極。
露西娜下意識緊緊的捏住領口的衣襟,顫聲道:“我的神。太美了!就像我小時候常常做的那個夢。”
昆西輕聲接道:“都夢見了什麼?”
“嗯,我赤著腳。就在那樣的光帶上行走。遠遠的草地上,開著許多小花,有個男子騎在馬背上站在草地上怔怔的看我。我想看清他長什麼樣,卻總是看不清。”露西娜雙眼閃著光輝,微笑著道。“後來嫁給班得瑞。過得平凡而充實,就不再做這樣的夢了。只是少女時代的夢,卻總是忘不了。”
昆西側頭看著露西娜,只見她雙目閃閃生輝,眼光裡滿是回憶的神色,自有一股極其動人的風采。心頭一陣火熱,控制不住的一步搶上前。用力握住了露西娜空出來的手,道:“我也有一匹棕色馬!”
露西娜一怔,突然大羞,用力想要把手掙開。輕聲喝道:“放手啊!”
無奈昆西卻握得緊,露西娜掙了幾下掙之不脫,又怕動作太大讓別人瞧見。只得讓他握著,感覺昆西的手就像著了火一般,散發著高溫,燒得自己臉頰通紅,竟不敢轉眼去看他。
昆西則一眨不眨眼的看著露西娜,從她側面,看到她連耳廓都紅透了。忍不住呵呵笑,就是握著她的手不肯鬆手。
露琪興奮得狂叫:“太漂亮了!”仰著頭,在光帶下不住的跳腳,尖叫:“誰摘給我?幫幫忙啊!”
無意間一扭頭,卻見那個總是笑得一臉不正經的吉米這次卻笑得不帶一絲邪氣,兩隻桃花眼深深的看著自己,就在兩雙眼光對上的那一剎那,舉手到天空,做了一個摘取,然後獻給自己的動作。
毒嘴姑娘突然就閉上了嘴,臉上迅速升起可疑的紅雲。
雷克斯老成了精,全都瞧在眼裡,卻不作聲,只是笑:“春天在哪裡啊?春天在哪裡?”
戴恩哭笑不得,叫道:“父親!”
老雷克斯嘿嘿兩聲,繼續抬頭看天。
光帶正在漸漸消散,餘下的光芒只能照清徐錚騎著嚕嚕的身影,活似一道剪影,在天空裡說不出的醒目。
雷克斯忍不住道:“真棒的過年禮物!就是太短暫,轉眼就沒了。”
彷彿是像要否定他的話一般,空中的徐錚再一次舉手,高叫:“喜歡嗎?”
短暫的沉默後,人們像是才回過神來一般,底下是一片轟然的回應,又是笑,又是罵。
徐錚在空中大笑:“收到!哪裡可能就這樣完了呢?這還只是開始,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表演時間!”單臂氣勢萬均的下壓,大喝:“東、南、西、北,聽我號令,放!”
砰砰砰砰!四聲連響,又是四顆光球分別自東南西北四個城角的方向升起。四個光球,一個紅,一個藍,一個綠,一個黃,竟是火水風土四系顏色!
四色光球同時升空,半空裡炸開,暴成無數的四色小光球,滿天裡亂竄,帶出一道道光蛇一般的軌跡,當真是天舞光蛇,滿眼都是亮麗的光華。四色光芒交織,照得夜晚的錫安城亮如白晝,同時也照亮了一張張歡笑的臉。
煙火下的錫安城,正散發著別樣的美麗!
緊接著,光亮再起,卻不起獨一的光球,而是一大蓬七彩斑斕的向上紛射,走的路線也不再是直線或是弧形,竟然全無規矩可尋,有走s形,有走之字形的,有到處亂彈的,更有自由散漫的,各顯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