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知道程許薇是如何想的,但我覺得既然程大人如此不歡迎我,我倒也不必上趕著去就是了。
於是接連數日都沒有再出去,只是悶在自己的小書房裡看書畫畫。
母親見我不再出門後似乎有些擔心,只是她如今的眼睛連從前也不如,父親擔心想要時時刻刻都看著她,於是他們二老常常徘徊在我小院門口,卻又怕驚擾了我。
這日母親藉著給我送湯藥的機會進門了。
只是還得由父親拿著藥牽著她的手才進來的。
一見到我便摸索著抓住我的手,激動我:“平安啊,孃親平日裡最是疼你,你能不能告訴娘你前幾日出去幹什麼了?見誰了?”
我無奈搖頭,安撫她說:“只是前些天認識的一個姑娘,她想學丹青我便去了一日。”
“姑娘!?”母親一下子來了興致,那原本毫無神采的眸子好像都亮了起來,激動的差點蹦起來。
父親連忙將她扶著坐到一邊去,聽她激動說:“什麼姑娘啊?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家住哪裡?是官家小姐還是平民百姓?她對你什麼感覺,你對她有意思嗎?”
父親也是無奈搖頭:“長歡,你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平安第一次一個人走出府門,還是為了個姑娘,說不準就是我倆兒媳呢!”
我哭笑不得:“娘,她是書院的學生,我只是去教了一天丹青而已。”
“那你怎麼不繼續教了?”
話音剛落,阿正忽然陰陽怪氣說道:“世子爺都被人家爹給說教了,那姑娘實在是不知禮數,也不知道以後能嫁給什麼人家。”
我皺眉,喊了一聲阿正,阿正連忙低頭。
母親這才意識到事情好像沒有她想的那麼多粉紅泡泡,於是小心問道:“她爹是誰啊?”
能說教她兒子的,想必不是什麼平頭百姓吧?
說不定還跟凌安王府是對頭呢!
正想著,阿正又迅速接話:“是程太傅!”
“阿正,話太多了!”
阿正做了個鬼臉再度低下頭去。
母親的表情似乎有些猶豫,回頭抓緊了父親的手沒說什麼,只叫我感覺把湯藥喝了,隨後就離開了。
其實不說我也明白,程太傅一直是極力針對父親的,幾乎每個月都要上摺子批鬥父親,是個人都知道凌安王府與太傅有仇。
而如今我也只得避險,別給父親惹禍才是。
我是這般想著,可那姑娘似乎是個閒不住的住。
這日秦彬來找薛喜樂玩,來的時候聽說還帶了一位公子來,我本來不在意,可直到看見那‘公子’在我小院門口鬼鬼祟祟的探頭才終於知道,這人居然是程許薇。
阿正剛端著藥準備進來,一看到程許薇鬼鬼祟祟的樣子,忍不住大喝一聲:“哪裡來的小賊!?竟然敢到世子爺門口行偷窺之事!”
話音剛落,程許薇不但不害怕,還十分高興的轉頭看著阿正,指著自己:“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
阿正裡面嫌棄的白了她一眼。
“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兒可不歡迎你!”
程許薇也不甘示弱:“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找你家世子,我先生他在哪裡啊?”
阿正:“誰是你先生?別亂攀親,快走!”
“誒!”
阿正趕緊進院子裡去,然後迅速趕上了門,連看都不給程許薇幾位多看一眼。
等到進屋將湯藥端給我也沒有提起程許薇的事情。
我雖有些好奇,但又覺得這姑娘實在不該和我有什麼關係,於是忍下了心中疑惑一口飲盡了苦的令人髮指的藥。
阿正連忙遞上蜜餞。
我喊著蜜餞看了一眼窗外:“今日太陽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