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長歡生活的是追求男女平等的世界,而薛越自小就在男尊女卑的階級規則中長大,在他眼裡女子就是嬌弱需要人保護。
非是他不懂得尊重,只是他不想顏長歡涉足一絲一毫的危險。
於是那日過後顏長歡就被薛越看管了起來了,無論去到哪裡身後都有一串士兵跟著,一旦她要離開軍隊一定立馬圍上來將人勸回去。
顏長歡覺得自己人格被侮辱了,於是連著幾日都不想與薛越說話,薛越有意示弱也視而不見。
秦晞幾人看著二人尷尬的氛圍,略有些好奇,可誰也不願意去做出頭鳥,於是就把看上去最傻,哦不,和顏長歡關係最好的徐正言給推了過去。
徐正言睜大了眼睛看著幾人對他抱有希望的眼神,然後將他推搡到顏長歡面前來。
顏長歡此刻正和知秋在煮粥,抬眼看徐正言侷促的看著自己,挑眉道:“什麼事?”
徐正言舔著嘴唇回頭看了一眼幾人,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只好緩緩蹲下身坐在顏長歡身邊的石頭上,嘿嘿笑了一下。
顏長歡覺得他腦子不正常,往邊上移了移。
“長歡,你說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我和秦晞,你和王爺都不容易,你們如今又為何要如此冷淡啊?”
顏長歡用木勺在鍋裡慢慢的攪拌了,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徐正言,你說我們這種人死了之後是回到原來的是世界,還是投胎轉世?”
徐正言楞了一下。
明明談論的是他倆吵架,怎麼就忽然變成誰生誰死了?
抿了抿唇,皺眉道:“不知道,死了才知道。”
顏長歡苦笑:“也是。”
“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我想進城。”
徐正言猛然吃驚看她,終於明白二人為什麼會冷戰了,怪不得呢!
無語的嘆氣,略有些責怪的看她:“這時候你到什麼亂啊?你進城那不是給薛靈雎一個掌控薛越的人質嗎?”
他又低頭抓緊了拳頭,聲音低沉道:“我已經失去雅言了,誰也不能走。”
顏長歡轉眼看他:“那蘇子辛呢?她就不重要嗎?”又深吸一口氣冷靜道:“如今兩軍僵持不下,薛越要硬打這場仗難於登天。”
雖說薛靈雎手上的兵力沒有薛越多,可是京都城裡那麼多的官員,那麼多的老百姓都在她手上,真的打起來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
一個失去百姓,失去朝廷重臣的勝者,還能建立起國家嗎?
何況京都城固若金湯,一味攻城只是自我損耗罷了。
徐正言握著自己的手暗自發緊,他知道顏長歡說的意思,他爹還在城裡,說不準開戰之後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他爹。
悄悄紅了眼眶,好半晌道:“那你怎麼辦?薛靈雎叫你進城肯定不是讓你去當座上賓的,你有沒有命等我們攻城都不一定!”
顏長歡暗下眼簾,輕笑一聲,拿起知秋剛剛洗乾淨的碗盛了一碗米粥遞給徐正言,道:“那你記得給我立個碑,碑上就寫救國英雄顏長歡。”
“...你要臉嗎?”
他抬手接過了碗,然後抬頭看顏長歡時總覺得顏長歡少了一點什麼東西。
於是湊上前去,顏長歡立馬躲開,睜大眼睛威脅道:“幹什麼?小心秦晞看見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徐正言眯眼看了看,打量了一下顏長歡,然後眸光落在顏長歡的眼睛上,道:“顏長歡,我發現自從你回大周之後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你的眼睛裡面少了光,少了...激情!你以前對生活很有嚮往的。”
“現在總是想著什麼生啊死啊的,也總愛一個人待著,你說你是不是有抑鬱症了?”
顏長歡好笑看他:“合著我在你眼裡就沒有好過唄?之前是什麼斯什麼摩,現在又是抑鬱,你乾脆當大夫去好了。”
徐正言還要繼續說,顏長歡趕緊把勺子放進他碗裡,轉頭對知秋道:“你把粥給幾位王爺端去,我有些累了。”
知秋眨眨眼:“凌安王那邊也是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