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長歡想說的話說不出來,她真的沒有辦法輕而易舉的說出離開兩個字。
只好笑道:“我餓了,咱們吃飯吧。”
“好,我已經叫朱尚去準備了。”薛越頓了頓又道:“父王找你說了什麼?”
顏長歡推開他故作輕鬆道:“昨日刺客的事情陛下知道了,叫我去問話而已。”說完看他穿著單薄的中衣站在門口,立馬不滿的拉著他進屋去。
“這大冷天的還穿的那麼少就跑出去,以後我不在了你敢這樣我就...”
“什麼你不在了?”
薛越抓住了重點。
顏長歡立馬辯解道:“比喻而已!”
薛越蹙眉,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寵溺道:“不喜歡這個比喻。”
顏長歡順著他說好。
然而到了晚上顏長歡就藉口說他身上的藥草味難聞要他回扶雲閣住,自己想一個人單獨睡,薛越不肯顏長歡就撒潑打滾,薛越不得不同意。
於是氣急敗壞的回去泡了一個時辰的花瓣澡。
顏長歡這邊卻在挑燈書寫,連知秋看了都覺得自家姑娘太勤奮了。
忍不住提醒道:“姑娘,夜深了,明日再寫吧。”
顏長歡搖搖頭,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五張紙卻還覺得不夠,可理智提醒她寫的太多了反而更加不捨,於是及時停筆。
將桌上的信紙遞給知秋,道:“明日晚間給王爺。”
知秋愣住,一時不敢接:“姑娘何不自己給王爺呀?”
她若能留下,又何須寫封信呢?
因不想兩人因為顏長歡的離開留下誤會所以寫了這份信再走,希望他能等等自己,就算是怨著她也必須等她回來,她一定會想辦法找到救他的解藥回來。
“知秋,我平日裡待你如何?”
她神情嚴肅起來讓知秋有些不習慣,猶豫道:“姑娘對我很好啊,有吃的緊著我,有穿的也想給我,天下間找不出第二個還好的姑娘了。”
顏長歡欣慰一笑,果然沒白疼。
上前握住知秋的手,認真的將信紙放進她的手心之中。
笑道:“明日之後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幫我看著王爺,她身邊若是有野花野草你幫我記下等我回來找他算賬。”笑容漸漸消失,又道:“這封信還請務必交給薛越,一定要親眼看著他看完,若是他沒看到那你告訴他我會回來,我的心意也不會改變。”
知秋迷茫的看著她,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無辜道:“姑娘,您要去哪兒?”
顏長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去南疆,給薛越找藥,若是順利的話興許還能救出皇后。”
“就您一個人?”
顏長歡勉強笑道:“你姑娘我是菩薩,有什麼辦不到的?”
雖說是個泥菩薩。
知秋皺緊了眉頭,眼眶裡已經蓄起了眼淚,揪著自己的衣裳著急道:“花娘說了,我得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知秋是您的人就得跟著你!萬一...萬一您不會來怎麼辦?”
顏長歡沒來由的鼻頭一酸。
“笨蛋,南疆那邊不是龍潭虎穴,我說了會回來就會回來,乖乖等我。”
知秋還是忍不住想哭,顏長歡趕緊捂住她的嘴巴,無奈道:“你再哭就把薛越引過來了!”
知秋聽話不再大聲哭喊了,咬著自己的下唇嗚嗚咽咽的盯著顏長歡委屈的不行。
但願她別讓自己失望,顏長歡可不想往後回來還要和薛越做一番又臭又長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