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看著她許久,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碗,卻還是不放顏長歡離開。
甚至有些責怪道:“你去又能做什麼?百姓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不過是今日秦晞的笑話讓他們多說了一陣,過幾日又會有新的談資出現,你去起不了任何作用。”
顏長歡有些猶豫。
張了張嘴:“可秦晞多無辜啊?”
她什麼都沒做,嫁人是一道聖旨,和離是迫於無奈,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薛越再度把補湯拿過來,舀起一勺吹涼送到顏長歡嘴邊:“這件事情,你我都不能參與,如果徐正言解決不了,那就證明他配不上秦晞,你我參與進去就變了味了。”
這是他們兩個的決定,誰也不能替他們選擇。
顏長歡沉默了許久,覺得薛越說的有道理,可是又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管。
於是只好道:“那你能不能派人去秦府門口看著?我怕秦晞被那些人影響。”
“那你乖乖喝藥,我就去辦。”
顏長歡立馬拿起補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喝完還把碗倒過來給薛越看。
薛越好笑,敲了敲她的額頭:“什麼時候我的事情你有這麼上心就好了。”
顏長歡噘嘴:“我也有上心啊。”
“那你也對自己身體上心上心,三天兩頭的就病倒,我這心都快嚇出病了。”薛越略帶責備。
顏長歡吐了吐舌頭。
她又不是自己想生病的,那種情況下她淋了一天的雨,想不生病都難啊。
只是她如今好了,哪裡又坐得住呢?
等她病一好便趁薛越上朝帶著知秋跑去了秦府門口,她想見秦晞,可是也清楚秦磊將軍估計現在把她當做是仇人看待,根本不可能讓她踏足秦府半步。
於是只好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
如今秦府大門緊閉,連看門的小廝都不在,偶有管家出去辦事也是急匆匆的模樣。
顏長歡瞧見有人走過指著秦府指指點點,還朝秦府門口吐唾沫,忍不住想上前理論卻被知秋攔下。
“這些人什麼都不懂,憑什麼這麼在理直氣壯的去指責別人?”
何況這人,還是保家衛國的巾幗英雄,他們怎麼敢?
知秋勸道:“姑娘您消消氣,尋常人家生活的無聊,如今有大事可談論,他們哪管真相啊?今日你能堵住一人的口,那千萬人的口呢?”
顏長歡磨了磨牙:“氣死我了!”
也不知道秦晞現在怎麼樣了。
她在秦府門口站了一天,懷著一個能見到秦晞的希望,直到秦府大門口的燈籠都熄滅了她就知道自己等不到了。
無奈轉身,忽然撞上一個身穿紫衣又戴著頭巾面紗的女子,那人雖然遮了面,可是眼角略有一些細紋看得出來上了些年紀。
“夫人,您沒事吧?”
女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隨後搖頭離開。
顏長歡與知秋一同目送那人離開的背影,知秋歪頭:“這個人真奇怪,大晚上的還在街上亂逛。”
顏長歡看看她,緩緩道:“我們也沒回。”
知秋尷尬的笑笑,但還是覺得奇怪,轉頭看著那個女人離開的方向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