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振一大早就帶著顏樂康上凌安王府來了,望著床榻上面色蒼白虛弱的顏長歡,二人皆是心痛模樣。
薛越:“太醫說這時節本就寒冷,淋了一場雨身子便垮了。”
顏振心疼的替顏長歡掖了掖被角,將眼角快要溢位來的眼淚逼了回去,隨後看向薛越點點頭,神情複雜道:“王爺對小女的心思,老夫算是看透了,先前多有得罪,還請王爺見諒。”
說著便要拉著顏樂康給薛越行禮道歉。
薛越眼看著二人給自己鞠躬作揖,伸出一隻手將顏振扶起:“是小輩給您添亂了。”
“哪是什麼添不添亂?”顏振說著,嘲諷一笑:“要老夫說,你們做的才是對的,雖是做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兒,可卻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他之前在青州做知府的時候,每日不知道要受理多少起案件。
哪些案件裡有多少是女子被自己的丈夫家暴?又有多少女子被逼迫無果只得犯下殺孽?
所以薛越這一帶頭,倒是救人了。
只是苦了他的女兒。
“長歡身子弱,還請王爺多擔待。”
顏樂康望著還在昏迷的顏長歡咬了咬下唇,激動道:“王爺,要是姐姐醒了您可千萬要告訴我們!”
薛越點點頭。
二人離開之後顏長歡醒來過一次,薛越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在懷裡,餵了一點熱水,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又睡了下去。
看著她好無血色的臉,薛越握著她冰涼無力的手,心臟好像被人扭著疼。
他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企圖用自己的溫度暖熱她。
“王爺,您一天沒吃東西了。”
知秋端來吃食,見薛越不動,又道:“我來看著姑娘吧,您快去歇歇。”
薛越眼神一刻都不敢移開,搖頭:“萬一她醒來瞧不見我,會哭的。”
他的長歡是個嬌嬌兒啊。
表面上什麼都不怕,嘻嘻哈哈的惹人開懷大笑,其實內心就是個嬌氣包,要他哄著寵著的。
可是他好像沒做到,如果這次他再規劃的完美一些,再想著她一點就不會讓她是這樣了。
如今是顏長歡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她難受的連睡都睡不安穩,經常忽然醒來哼哼幾聲,薛越怕她看不到自己會著急,也怕自己看不到她擔心。
他哪裡還有胃口吃飯啊?
知秋看著手裡的吃食無奈嘆息一聲,將她放在桌上又回頭看了一眼望妻石薛越,悄聲退了下去。
剛下去不久就撞上朱尚領著徐雅言和薛靈兒來了,薛靈兒一來就要往屋子裡鑽,知秋趕忙攔下。
說:“大夫說姑娘染了風寒,暫時最後不見客不能受風,免得染給你們了。”
“本公主身體好著呢!”
她想推開知秋,可剛到門口,還沒來及敲門就聽見薛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滾。”
薛靈兒頓在原地,磨了磨牙不甘心的放下手回頭,看向知秋:“你說,顏長歡現在怎麼樣?”
徐正言也著急點頭:“長歡姐姐病的嚴重嗎?需不需要我送些人參來?”
薛靈兒不甘示弱:“我也有人參,我還有靈芝!”
知秋眨眨眼,撓了撓頭,好像大夫是說過顏長歡需要補一補,可是讓他們送來的話,豈不是顯得王府很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