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風都是熱的,更別提人有多熱了,顏長歡躺下沒多久就覺得身上粘膩的很,汗水開始不斷分泌。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隨即起身將身上被子掀開,而後睜開眼睛。
不過是眨了眨眼睛,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熟悉的高大人影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顏長歡本來想叫的,卻看見他吃人的眼神,只好自己把嘴捂上。
那個前幾日還病的要死的薛越,此刻囂張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手肘放在桌上,然後扶著額頭看向顏長歡。
“我只是讓秦晞把你帶出去偶遇顏振,你倒好,直接跟著人走了,分不清誰是主子了?”
顏長歡不樂意了,皺眉:“王爺你說話真不好聽…”
薛越冷笑:“你做的事也沒讓本王多滿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顏大人非要留下我,王爺沒有和他說我們只是演戲嗎?”
薛越挑眉:“誰告訴你是演戲?”頓了頓:“本王告訴顏振你就是他的親生女兒,二十年前顏振還在京時與一女子有過一場露水情緣,不過那人早死了,如今她就是你娘,名字不重要,顏振問起來你就說你生下來她就死了。”
顏長歡忽然有些酸楚,想到顏振白日裡對她的好,原來都是真的…
便有些不滿:“你這不是騙人嗎?”
薛越不悅看她:“你這舌頭不要本王割了餵狗也行。”
顏長歡委屈低頭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前些天就不幫他了,還在他病床前守了那麼久,這病一好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明日本王會做一場戲,昭告天下你是顏振的女兒顏長歡,是凌安王府的側妃。”他說著,看著顏長歡的眼神彷彿在說“螻蟻,謝恩吧。”
顏長歡卻驚呼:“還要做你的妾?”
薛越不快。
“當本王的女人,讓你很失望?”
哪裡是失望,完全就是煩躁!
顏長歡明明不甘心極了,可是面對薛越卻還得說:“奴家哪敢啊?您是凌安王,您多厲害啊?”
薛越明明知道顏長歡是在陰陽怪氣,不過他就喜歡看顏長歡這委委屈屈又帶點不服氣的樣子,笑著起身走到床榻前弓下身。
眼睛落在顏長歡的後脖子上,那五根手指印子的淤青十分惹眼。
他眼眸暗了暗。
他下手這麼重嗎?
一定是這廢物面板太小氣了。
顏長歡發覺不對勁,捂住自己脖子小心道:“王爺你要做什麼?”
薛越轉眼與她對視上。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是他活了那麼多年見過最好看的一個。
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在她驚恐的表情下要指腹摩擦了幾下,偶爾道:“只要你聽話本王會保你平安,若是不乖…”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下一句會是什麼!
顏長歡搶答:“聽話!我可聽話了!”
薛越好笑放開她,忽然扔給她一個藥瓶,顏長歡下意識接住卻不懂他的意圖。
看他一直眼神流連在她的後脖子上才反應過來,尷尬的對他道:“多謝王爺。”
薛越沒接受她的感謝,只是又正大光明的從門口走了。
顏長歡這才下床點了蠟燭到梳妝檯前,半脫了衣裳背過身去,看見自己脖子上的淤青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