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自來的人是隊伍裡的‘力工’,數日來我都在替他們加班。
他們白天挖,我晚上挖,他們用電鑽,我用釺子和鎬頭,我一個人乾的活頂他們三個,這已經算是‘平易近人’,但還是嚇到他們了。
他們是一群正值壯年的大漢,常年在野外施工,技術活、體力活都做,自認力大如牛,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被個女人比下去,在他們最自信的力量上。
我個頭雖說不矮,但看著瘦,比隊伍裡做‘文職’的她女隊員看著還要瘦些。
其實我只是骨架沒她們大,肌肉沒她們的發達,她們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健身達人,穿衣顯瘦,露出來全是肌肉。
健康又不誇張,線條漂亮,堪稱力量與美的完美結合。
我和她們本質上就不是一個物種,不需要鍛鍊肌肉增強力量,看著要‘弱’一點。
我顛覆了施工隊對強壯女性的固有印象,但一個固有印象結束,另一個固有印象朝跑了出來,他們懷疑我會功夫!
主動坐過來的這位,就是個功夫迷。
他自己絮絮叨叨說他看過華夏功夫巨星的所有電影,也跟著學了幾招。
他還說他看過陳清寒打架,跟電影裡一樣精彩,只是他覺得陳清寒這人太冷,不好接觸,所以來找我聊聊。
我在心裡偷著樂,陳清寒打架我沒去看,可如果真像他說的這樣,那陳教授就是沒動真格的,故意拖延時間,表演了一段老外認知中的華夏功夫。
他出手一招就能制敵,不可能打出功夫電影裡的動作,那是為了打得好看。
我早觀察過了,隊伍裡沒人是陳清寒的對手,拋開熱武器,他們只有捱揍的份兒。
那天找他約架的人打過拳擊,曾經做過職業選手,一拳能把人打死,隊伍裡的其他人可不敢和他對打。
他是因為感情問題,失手將情敵打成植物人,為此坐過牢,出來之後改了行。
這事是跑腿小弟告訴我的,他那天勸我去看看,攔著陳清寒別和那傢伙動手。
我沒去,跑腿小弟還奇怪,以為我和陳清寒感情破裂,是一對怨偶。
陳清寒在那晚一戰成名,此後再沒人去挑釁他,美女也更喜歡他了。
跑腿小弟第二天發飯時跟我道歉,說他誤會我了,原來我不去是因為對自己的伴侶有信心。
我也謝他,他是好意,他只是不想陳清寒被打死,他和我們素不相識,他去給我報信,是因為他心軟。
陳清寒身上有學者氣質,人又安靜,那幾個挑釁他的保鏢總叫他書呆子,弱雞。
在跑腿小弟眼裡,陳教授明顯是弱者,不該在武力上和大塊頭較勁。
現在知道他會功夫,大家態度略有變化,也有人想接近他,跟他學兩招。
陳清寒跟熟人一起出任務會侃侃而談、跟著大家講笑話,不是一直嚴肅的人。
和不熟悉的人一塊兒工作,態度溫和有禮,從不吝惜微笑。
但如果有人和他不對付,或總煩他,他就會擺出冷冰冰的態度,板著臉立高冷人設。
他在車隊裡的高冷人設就立住了,美女也好,想拜師的也罷,都來找我,從我這打聽訊息。
坐我身邊這人就是後者,他拿著袋巧克力豆,過來跟我搭話,問我是不是也練過功夫,陳清寒收徒啥標準,他可以交學費。
我看看他,說:“等你活著出去再告訴你。”
他愣了下,說:“你覺得我們出不去?”
我小聲說:“那群盜墓賊全死了,他們的裝備、裝置,比你們的好。”
我這是實話,軍方啥條件,比他們這民間團隊硬體好太多,結果只能毀掉基地,犧牲大部分人,才阻止不明原因的變異‘傳’出來。
外國軍方雖然不在古蹟裡,可他們研究的是古蹟裡的東西。
“拿錢辦事,沒必要拼命,如果你拿的是賣命錢,那當我沒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帶入絕境是一回事,知道這是死地還跟來,是又一回事。